分权力导致结构不稳和更大动乱的最好方式就是扶持霍雍,让他们互相掣肘。
道理云海楼全都懂,但他就是受不了。
他知道戴沉和霍雍不可能有什么,他们一个赛一个理智,满口都是生意和投资回报比,哪会做这种色令智昏的事。
所以色令智昏的是他。
他们大吵过许多次,只是为人所知的不多,戴沉说,难道你就不懂我吗
云海楼沉默很久,等到他走了,才觉得自己也很苦涩。戴沉难道六懂他吗
最后一次吵架,云海楼坚持了好几年的神经终于绷断了。
他听不见戴沉在说什么,只是一瞬间失去理智,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把他按在地上亲。
这看上去很不理智,却很具有成年男人的兽性,戴沉试图挣扎,但事出突然,云海楼先手,要挣脱十分不容易,于是他们纠缠的十分。云海楼把自己流放在泰国,日子过得并不算寂静无声,他手段酷烈但却很有效,雷厉风行整合改组,之后就高卧加餐,声色靡靡。
好是很好,只是高床暖枕,半梦半醒之间,戴沉沉睡时的睫毛,喘息着的嫣红嘴唇,总是在他的意识之中闪回。
这是一种煎熬,相思煎熬人的苦肠,把一秒钟的光阴拉扯成好几年那么长。云海楼越来越坐卧不宁,越来越不可遏止与收拾,他很恨自己当时昏了头做出强吻戴沉的那种事。如果他不知道其中滋味也就算了,可既然做了怎么又不做完搞到现在空惆怅,实际上根本不算是沾过戴沉的身。
他像渴水的鱼,在滩涂里翻来覆去的蹦跳挣扎,一丝清水都没有,又不想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对戴沉卸下所有尊严和骄傲,说,求求你爱我吧。
他做不来。
于是翻开当初来时的行李,找到唯一和戴沉有关的东西。
是有一年戴沉写给他的明信片。正面是一张风景照,风烟散尽的古都,色彩斑驳,沉郁静美,背后是戴沉写的一首诗。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月涌大江流。月下飞仙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这是李白的渡荆门送别,只因云海楼的名字从此而来,因此对他们都很特殊,那时候云海楼不在戴沉身边,于是过节的时候收到这么一张明信片。
但看来也实在很合适,戴沉写这首诗的时候,知道他们终将分道扬镳,云海楼终将远走他乡,且再也不想回来吗
他要是知道,又会不会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