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杨暧九点起来，十点才把自己收拾好，吃了早餐，打车去学校。到校门口时，11点半。
齐柌十二点才准时出现，杨暧看着他开着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穿梭在校门口的人流里，显得格格不入。到杨暧面前时，按了一声喇叭。
杨暧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在副驾驶上坐下。齐柌没有说话，发动了车。杨暧亦不说话，其实能坐上他的车，这感觉，还不错。
齐柌的车在一个旧工厂前停下，工厂从里到外都破败不堪，到处是灰尘，唯独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从门就可以看出和其他地方的差别。大铁门上，很艺术地画着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齐柌拿出钥匙，打开门，映入杨暧眼帘是各种形状的泥塑，三五成群地摆在各个角落，墙壁上，地板上，甚至是天花板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画作，满眼都是花花绿绿的
杨暧不禁啧了一声。
齐柌说“进去吧。”
杨暧只带了一台单反，她说“这些，我想，你已经拍过很多了吧。”
齐柌说“大概都拍过。”
杨暧目测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两百座泥塑。
齐柌看了看杨暧“你随便拍。”
杨暧走进泥塑群里，门口和窗边光线都太强烈，数码单反在高ISO下的表现要好上许多，杨暧选择了中间光线暗一点的一座泥塑。
泥塑是一个断臂的女子的上半身，肉眼里，轮廓不是很分明，不过这样才更具挑战，如果齐柌也拍过这座泥塑，他应该知道。
杨暧弯下腰，对焦，拍摄。一连拍了几张。又挑了一座泥塑拍摄，大概拍了十座，杨暧停下来了。她说“这些泥塑都是你自己捏的?”
齐柌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杨暧看着他，又问了一遍，齐柌说“买的。”
杨暧点了点头，查看了一下相机里的照片，挑了几张满意的留下了，将相机递给齐柌。
齐柌接过相机，徕卡M9。
第一张照片是那个断臂的泥塑，杨暧很好地把握了光线，线条明暗分明，泥塑轮廓清晰有条理，角度抓得也不错，加上M9无可匹敌的画质，这无疑是一张好照片。
只看了一张，齐柌将相机递回杨暧，说了句“不错。”
杨暧接过相机“你不试试。”
齐柌说“不试了。”
杨暧说“行吧。”
从进来到出去，他们只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出去时，齐柌说“走吧，请你吃饭。”
杨暧吃过早饭了，又觉得齐柌不过是客气地一说，就拒绝了。
齐柌其实并没有客气，他的确没有吃早饭，这会肚子很饿，至于请杨暧，是顺带的，没想到杨暧居然给拒绝了。齐柌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杨暧送到学校门口，自己去吃饭了。
杨暧从齐柌车上下来时，正好让王晓玲看见了。远远的，杨暧看见王晓玲张得老大的嘴巴，叹了口气，这下至少是整个宿舍都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