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山脚后就觉得这里莫名的很熟悉，这种感觉随着车子越往上走越明显，她总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赵北没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或许是她隐藏得太好。
到了云阁大哥还是把他们放了下来，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地陪，他不能让他的游客错过每一个景点。
云阁还真如大哥所说，四周空旷，四周绵延起伏的山脉被看得一清二楚，像是一块平地，却没人敢真的去走，因为那都是假象。
施初雅看着看着就仿佛看到了梦中的两人，但梦里根本不是冬天，而是一年里最舒适的季节——春天。
“你师父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施初雅突然问道。
赵北还在山谷间呐喊，闻言停了下来，“好像是一个月。”
“当时这里没有开发吧。”
“没有，据我师父说当时这里根本就没有观景台，就是山里的人们到了盛夏乘凉用的地方，你看到山脚的房子了吧，那间小苑就是他投资建的。”
施初雅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苑是你师父建的？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是你催着大哥赶紧上山的啊。”赵北特别无语。
没过多久，大哥又将两人叫上了车，他好像有些纠结，“小伙子，咱们现在还去泉阁的话，一会儿下山可能就会晚了，冬天黑得早，你也知道的。”
但两人坚持要上山，尤其是施初雅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他不想前功尽弃。
“去吧，下山时咱俩换着开。”开这种路再熟悉的司机也会累。
大哥非常佩服两人的勇气，但他没有勇气，“要不我把车给你们，然后我在这等你？”
赵北突然皱了皱眉，但他既然不愿意开，赵北只好自己开了。
京都一到冬天就是雪路，所以开这段路对他来说并不难，两人很快在大哥的挥手中开走了。
“你说他为什么不上泉阁？”施初雅坐在后座，稍微打开了一点窗子，雪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很快她就关上了窗子。
“可能是泉阁那地方他没有熟人。”像这种旅游小镇上，有一个特色就是谁的车接的人都有对应的酒店收纳，虽然要遵循客人意见，但导游肯定把自己对接的酒店吹得天花乱坠。
开车的路线也同理。
施初雅半信半疑，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道路上的积雪应该是有人清理过，不过雪太大了，又铺上了一层。
虽然赵北车技不错，但赵北还是开得很费劲，“真不容易。”
到泉阁了，和云阁相比，这里来的人并不多，施初雅把围巾高高围起，帽子往下拉，瞬间就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足迹不久前应该有人来过。”
返程公路只有这么一条，开车来的过程中他们一辆车也没有遇到，应该是他们在云阁时候错开了。
赵北站上观景台，才知道为什么上面无人光顾了，比起云阁的配套设施，泉阁没有任何配套设施，就一块围起来的的地方，能看见整座明霞山。
施初雅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栏杆上的积雪抓到手里，往赵北的脖子里一扔。
赵北尖叫一声，“你找死啊！”
施初雅没说话，抓起白雪又往他怀里扔。
两人很快打成一团，施初雅很久没有玩得这么畅快了，等两人玩得差不多时，双双躺在白雪上，看着自己的故意像白雾一般消失。
“赵北，我昨晚梦见他们了。”山顶寂静，万物为一色，她心很平静。
赵北歪了歪头看着她，“他们怎么了？”
“梦里他们很恩爱，可女孩出任务死了，她的灵魂回来陪着他，可男孩的记忆被洗了，他渐渐记不起女孩了。”
赵北看着天空，“师父还记得她。”
施初雅突然头有点痛，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他的女儿是和谁生的，但我听他叫他女儿叫思暮，朝思暮想的思暮。”
赵北漆黑狭长的眸子里突然绽放出光彩。
“你记起了？”他翻过身，压着她的肩膀，两人视线相对，赵北先红了脸，翻身又躺回原位。
“没有，真正让我头痛的不是这些记忆。”而是她梦里有关泽哥哥的片段。
赵北有些失落，“施初雅，你想不想跟我去见他一面？”
他本来想更确定一点再带她去，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觉得施初雅太像他师娘了，最后就算她不是师父的女儿，他师傅这几十年来的执着也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