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温柔的语调大声说:“鱼啊,只要我不死就要同你周旋到底。”/p
太阳升起后,老头发觉鱼还没有疲倦,只是钓丝的斜度显示鱼可能要跳起来,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说:“鱼啊,我爱你,而且十分尊敬你。可是今天天黑以前我一定要把你弄死。”/p
鱼开始不安分了,它突然把小船扯得晃荡了一下。/p
老头用右手去摸钓丝,发现那只手正在流血。/p
过了一会他的左手又抽起筋来,但他仍竭力坚持。/p
他吃了几片金枪鱼肉好增加点力气来对付那条大鱼。/p
正在这时钓丝慢慢升起来,大鱼终于露出水面，在阳光下,它浑身明亮夺目,色彩斑斓。/p
它的喙长得象一根垒球棒,尖得象一把细长的利剑，它那大镰刀似的尾巴没入水中后,钓丝也飞快地滑下去。/p
桑提亚哥惊喜地发现大鱼比小船还要长两英尺，他和大鱼一直相持到日落,双方已搏斗了两天一夜。/p
他不禁回想起年青时在卡萨布兰卡跟一个黑人比赛扳手的经历，他俩把胳膊肘放在桌上划粉笔线的地方,前臂伸直,两手握紧,就这样相持了一天一夜。/p
八小时后每隔四个钟头就换一个裁判,让他们轮流睡觉。/p
桑提亚哥和黑人的手指甲里都流出血来。/p
有一次黑人喝了甜酒使出全身力气,竟把桑提亚哥的手压下去将近三英寸,但桑提亚哥又把手扳回原来的位置,并且在第二天天亮时奋力把黑人的手扳倒,从此他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p
老头和大鱼的持久战又从黑夜延续到天明。/p
大鱼跃起十几次后开始绕着小船打转。/p
老头头昏眼花,只见眼前有黑点在晃动,但他仍紧紧拉着钓丝。/p
当鱼游到他身边时,他放下钓丝踩在脚下,然后把鱼叉高高举起扎进鱼身。/p
大鱼跳到半空,充分展示了它的美和力量,然后轰隆一声落到水里,浪花溅满老头一身,也溅湿了整条小船。/p
它仰身朝天,银白色的肚皮翻上来,从它心脏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蓝色的海水。/p
老头把大鱼绑在船边胜利返航。/p
可是一个多小时后鲨鱼嗅到了大鱼的血腥味跟踪而至抢吃鱼肉。/p
老头见到第一条游来的鲨鱼的蓝色的脊背，他把鱼叉准备好,用绳子系住。/p
待鲨鱼逼近船尾去咬大鱼的尾巴时,老头紧握鱼叉猛地刺进鲨鱼的脑袋。/p
鲨鱼用力拉断了绳子，在水面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慢慢沉了下去。/p
老头丢了鱼叉，便把刀子绑在桨把上作武器，他用刀杀死了两条来犯的鲨鱼，但在随后的搏斗中刀也折断了，他又改用短棍。/p
一夜搏斗之后，他的小船终于驶进小巷，人们看见船旁硕大无朋的白色鱼脊骨。/p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p
第二天早上孩子来看望老头,见到他疲倦得熟睡不醒时不禁放声大哭。/p
老头醒来后，孩子给他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p
两人相视一笑，相约过几天一起去打鱼,孩子说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p
孩子离去后,老头睡着了,他又梦见了非洲的狮子。/p
萧央说道，“我讲的故事到此为止，但是老人的传奇还在继续。”/p
听完萧央的《老人与海》。/p
杰弗森怔住了。/p
其他人也久久无法平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