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为这个僵持不下，而时间也在他们的僵持中一点点从指尖溜走。
“陆总，跟你做交易的是我，应该占据主导权的也是我，如果你真的那么希望季烟能平安无事地回去，那你应该按照我的话去做。”
林婉儿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上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枪，动作缓慢地将它移开了些。
她对上陆霆深幽深的眸子，“还是你对季烟的喜欢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你说一句我不喜欢季烟，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陆霆深重新将枪压回了原位，“你没有其他选择，死还是放人。”
事情再次走到了死胡同里，而打破这个僵局的是电脑屏幕那边醒过来的人。
空间很大，却因为失去光的笼罩显得无比狭小，季烟摸索着起来后下意识找了身边的手机，可她摸索的兜里却空无一物。
她很快冷静了下来，随便对着黑暗的地方问道，“你是我认识的人，带我来无非是三种可能。一是杀了我，二是借我威胁陆霆深随后杀了我，三是……你们是那个地方的人。”
电脑连接着那边的情况，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林婉儿发现陆霆深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看着那边的人多可怜啊，只要你愿意，她马上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处境。再考虑一下？”
只要陆霆深答应，她只要一个结果而已。
沉默如死一般蔓延开来。
而电脑那头的人却还在冷静地分析，“我现在没有死，所以第一种情况可以暂时排除。那么会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呢？”季烟起身摸了摸面前的玻璃，“门外应该有人在看着我吧？”
她的猜测基本都中了。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来回复她，季烟想了想又回到床上躺下，姿势和醒过来时一样，如果没听到她前面的那些话，或许真的认为她从未醒来过。
陆霆深放下了枪，抬手按掉电脑上的视频连接。
“你对司尔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忠诚，我有你在暗中拉拢他底下人的证据。如果不想我把那些发给司尔，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他本不想这么快拿出这手牌，但眼下的情况却没有其他选择了。
林婉儿原本耀武扬威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脸色铁青铁青的，身子都没忍住软了一下，如果不是马上撑住桌子可能就摔倒了。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她的话音急躁又担心，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陆霆深冷声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要是做的不让我满意，那么这件事马上会传到司尔的耳朵里。”
摆在眼前的这两条路她一个都不想选，一个是名声一个是命，可偏偏她一个都不能失去。
林婉儿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陆霆深的眼神满是复杂的情绪，“不管什么事情遇到你，我都会是输家。我可以为了你更改合约里的条例，但是除了跟季烟离婚这条，其他的不能再改，否则我也不介意跟你撕破脸皮。”
“拉着季烟一起死，也能让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林婉儿，多好啊。”
陆霆深看着它时不时蹭过来的手，脸彻底黑了下去，却碍于当下的情况没多说其他，硬邦邦地吐出个单字，“好。”
林婉儿这下开心了，连忙打电话给人修改合约。
“麻烦你在这等一下，只需要半个小时。合约一签，我马上让人放了季烟。”她从桌上随便翻了本书递过去，“等待的期间你可以看书，不过有些话我得在这之前说清楚。杀了季烟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合约一签，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到时你因为我对季烟做过的事跟我离了心，那我该有多难做人啊？”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打量着陆霆深的神色，可他就跟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情绪变化，除了一开始气的要拿枪杀了她之外，就再也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陆霆深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冷地陈述一个事实，“就算是签了合约，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反之，因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有合约在又有以前的情分在，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