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推门而入。她从镜中看见来人的模样，蓝衣飒爽，他静静地站在门边，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师兄？」她挑了挑眉，「你怎麽来了？」
「我从师父那儿听说了。」沈明顿了顿，「全部。」
「你晓得我是容月公主了？」
「嗯。」他微微颔首，「瞧妳这身打扮，确实有公主的范儿。」
她自嘲地一笑，道：「这种衣服以前穿得可多了，宫里的嬷嬷老说，穿上这身衣裳，就得表现得像个公主，为国家而活。」
「妳不须如此，褪下华服，妳也只是个寻常姑娘。」
玉婵沉默，没有答话。
「妳明日就要下山？」
「是了，後天便要入宫，时间赶得很。」她望向他，「怎麽？师父要你来劝我？」
「没有。」他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舍不得妳。最初，师父的徒弟只有我和妳，我们俩相处的时间长，感情也较其他弟子深厚些，如今却要眼睁睁看妳入宫……」
「别说了。」她打断他的话，「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容月，便不该再对我怀有其他心思。」
「玉婵……妳难道没有想过放弃复仇吗？师弟师妹都很喜欢妳，妳不妨留於此山，和我……」
「师兄，国破家亡之恨岂可忘？」玉婵冷声说道，「玉婵此生不求风花雪月，只求血债血偿，以慰父母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