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下,倒是地面的铁板像是遭受猛击般地狂烈震动,以致整个床架也在摇晃起来。慕莹生伸手抓紧床柱,微微睁眸,目睹前面盖住出口的铁板从下被破开,哐啷一声给甩到一边,从里面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容。
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来人只是她饿了太久而出现的幻觉,可莫临渊双目满布血丝,一脸疲惫不堪的神情让她清醒了不少,毕竟她极少看见他这样狼狈的样子,恐怕这并非她的想像,而是他真的来了。
但这让她欣喜了一刻的心情不由得担忧起来,甚至还有些害怕。一时相对无言,她只能静默地看着他,不知可说些什麽。
得见她安然无恙的模样,久经紧绷的他不禁松了口气。可这股轻松并没持续多久,相比起他的紧张,她倒是神色自若,让他瞬即感到恼怒。
以慕莹生研究了多年的法术,即使这里是铜墙铁壁,也不一定困得住她。但看她这样子,似乎已下定决心不想出去,毕竟从甄茹将她锁在此地已经四日了,为甚麽不出去?
她一声不吭地远下江南,不是为了要见到她的父母麽?为何在这里放弃了,难道她要在这地方??
一个可怕的想法充斥他的脑袋,顾不上嘘寒问暖,他快步走过去抓起她的手,拉着她欲离开这鬼地方:「什麽也好,我们出去再说。」
怎知慕莹生和那时在客栈的反应一样,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想出去!你不用管我,回去颍州吧。」
此话听在耳里,犹如剜下他心头的血肉般生疼,更激怒了他害怕得高涨的情绪。无处发泄之下,莫临渊一拳击在前面的床柱,不到一刻便断开半截,分崩离析地倾倒在地。直到拳头鲜血淋漓,他才低头对上她的眼,从喉咙中艰难地发出声音:「慕莹生,妳知道自己有多残忍麽?」
「在妳心中,我到底算是什麽?」
只见她抿着唇不语,别开了脸不再看他。只能在心底回答他,对不起,但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久没得到回应,莫临渊仰着明月苦笑了一阵,在这般凄清的古刹中格外孤寂。
末了,他彷佛不再纠结於这般痛苦中,决断地一把拉起她的手臂,欲将她带离这里。随後发现慕莹生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不由得又一阵愤怒盈满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