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走吧。」沈君诀看向男子消失的方向寻思不得,讪笑自己怎变得多疑了。遂放下心头怪异的感觉,扬步追上傅瑶仙。
登上黄鹤楼放眼眺望的平遥府梨花似雪,含烟带雨,犹如身临仙境,分不清真幻。不过沈繁珂盯着眼前负手而立的沈恕,除了揣揣不安,已无多馀心思赏花。
自她被领回沈家那一日起,便犹如囚禁之雀,年幼时尚会拼命做到他所要求之上;可日子久了,她也逐渐变得麻木不仁,若非他还握有沈君诀作人质,她早已远走天下。而如今,她想要好好地爱一个人的资格也没有。到底在沈恕眼中,她除了是一枚棋子,是否尚有半分父女情谊?
「不知义父??沈大人找民妇来有何事?」
「这麽急着跟老夫划清界线?一日为父,终生为父啊,繁珂。莫不成耿序庭是这般教妳的?」说着,他把一个用刀子划得破烂的荷包扔向桌案:「这个妳可认得?」
尽管荷包变得面目全非,可这是她一针一线绣的,上面的绣字仍清晰可见,怎会不识?不过这怎会在沈恕手里?耿序庭分明说了会将沈君诀平安送到云州的。她不禁慌了,在沈恕身边八载春秋,怎会不懂他此举是为什麽?於是她握紧荷包,假装镇定地问:「你想怎样?」
「哼,不愧是老夫一手栽培的好女儿啊。耿序庭用我的贪污证据换取妳,可我不相信这麽大一个苍海帮只有两本帐簿??我要妳把他手上所有对我不利的证据统统找出来交给我!否则,下回见面就不只是一个稀烂的荷包这般简单了,懂了麽?」
「那你能保证不再伤害君诀麽?」
「自然。」
「我还有一个条件,从我把证据给你那刻起,你我不再有任何父女情谊。」
「求之不得。」说罢,他放下一锭银子在桌案,便走下楼梯。
沈繁珂以为,就当是最後一次还沈恕的养育之恩,只要确定沈君诀无虞,从此她就只全意当好耿序庭的娘子。
只不过,在她盗出地下室暗格中的帐簿和名单丶悉数交给沈恕时,她和耿序庭之间也划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裂痕。
销毁所有的贪污证据後,沈恕不再忌惮耿序庭,联同其他忌讳苍海帮这等情报组织的大臣向皇上以介入朝廷内政丶诬陷忠良的罪名参了一本。可他万没料到,耿序庭连沈繁珂也防着,早已留有一手,将他在位後滥用职权丶欺压百姓的罪证呈给了监察御史。
贞武十六年秋,苍海帮泰半的堂口折损,帮主耿序庭被判八年的刑期锒铛入狱。同年,平遥府沈恕因勾结吏部侍郎滥用职权而敛财的罪名被革除一切官衔,但乃念曾辅助君主有功,只判处十年,永世不得再入官场。
在耿序庭由囚车押往京师受审时,沈繁珂冲开夹道的人群挤到他面前,只得他冷冷的一句:「我和妳从此恩断义绝,夫妻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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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说好的主线还在拖沓着??我发现不爆字实在太困难了(无力躺)
PS:关於明朝犯罪刑期这一点,由於网络上不可究,也没有考据太多,请读者见谅。
———小剧场———
莹生:小小配角居然比我还闪,这简直不能忍!(翻桌)
作者:以妳这性子很难放甜啊??
莹生:(眼刀)我要让这讨厌的作者生不如死——
作者:我每天码字头昏脑胀,已经够生不如死的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