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宋苑问，声音很沙哑。
“我回去睡。”邱安衍站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回我自己房间。”
“一起睡吧。”宋苑看向邱安衍，说，“已经是夫妻了。”
邱安衍定住，看向宋苑，宋苑抬眼与他对视，目光很平静。
“我也喜欢我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事叫我。”邱安衍抓住墙沿，指甲泛着白，脸有些微红，视线看向自己赤着的脚，“穿过衣帽间就是楼梯，有扇隐蔽的门，一推就开，可以直接到我那里，之所以要开门进房，是……”是因为太着急把你带到你习惯的地方，你不喜欢我那里。
邱安衍抿了一下唇，望向宋苑，轻声说：“是一时没有适应。”
床上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呼吸声渐重。
“晚安。”邱安衍垂下头，两手垂在两边，慢慢朝里走。
整整五米长的开放式衣帽间放满了女人的衣服和鞋子，有些还没有摘下标签，邱安衍走到尽头，取出挤在衣柜角落的一件泛黄的衣物，缓缓脱下衬衫西裤，挂在衣柜里，与其他两件款式相同的衬衫西裤放在一起。
他将衣服小心翼翼打开，慢慢的，眼角眉梢带上了笑。
面前的是一套明显泛旧的夏天的衣服，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
是她给他买的唯一的礼物。
他将它们穿在身上，然后往右走了两步，到向下的楼梯口，下了楼，推开那扇隐在墙中的门，一步步朝那张已凌乱不堪的床走去。
他走到床边，睡下来，睡到那有着点点血迹的床单上。
然后……拿手铐，拷住了自己的左手。
他用力扯了扯左手手腕，勒的手腕那新旧交替的疤痕上又泛出了血线。
“不疼。”他望着那新造成的伤痕，喃喃自语。
翻了个身，他将头埋在枕间，大口呼吸，贪婪汲取她的味道。
“苑苑，对我好一点啊。”他说。
楼上的房间，女人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
许久之后，她轻轻笑了声，再度闭上眼。
“傻子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