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替我想这麽多,可是我一听到要再进修,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妳待在台湾这时尚贫瘠地这麽久,难道不应该再去国外,洗刷一下妳可怕的审美吗?」
可怕,任白川怎麽可以如此快狠准,瞬间把我噎得像哑巴。
「去进修也能够沈淀妳的心灵,再度摸索妳究竟想做什麽,而非乱枪打鸟。」
「那样,我们是不是又要分开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愿意和他分开。
说我不思进取丶没有企图心也罢,我不认为必须要用爱情换取事业。
任白川平缓道:「只是跟妳说我的想法,真要怎麽做,看妳。」
突然觉得,虽然我们是在一起了,任白川仍没有安全感。他是随时随地,想要放我走,放我去闯荡。
「我现在就能够跟你说,我不会离开你。我这个人没什麽事业心,若是庸庸碌碌,便庸庸碌碌吧。」
我有个对我很好的姑姑,她叫做麻清怡,与从小相处到大的竹马结婚生子,姑丈很宠姑姑,几乎是把人宠到了极致。可是姑丈对於姑姑总有很深的控制欲--说是控制欲也不对,姑丈希望能够完全掌控姑姑的所有行为,两人没什麽私人空间。
刚开始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时,我真心佩服姑姑。
在很多人的眼里,姑姑是幸运的,有一个这麽出色又极度爱自己的丈夫。不过我认为,姑姑对於姑丈也付出相等的爱情和包容力。
包容姑丈的小脾气,安抚他的焦躁。
把自己局限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没有自己的人生,扮演一个依附者的角色,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气。我以前认为我绝对做不到,可是遇见任白川,重新跟他在一起後,我发现纵使我一辈子要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有舍才有得,对我来说,任白川永远比事业还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