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
为什麽每个人都问我是否害怕？我不懂有什麽好害怕的。是害怕任白川的精神疾病？抑或害怕他对我的控制欲？
也许我是应该害怕，实际上，我竟没有半点感觉。
「我想听你坦白，你能不能够对我说？」
还记得我们上回吃日本料理，返家的时候，他跟我说可以告诉我一切。我没有答应，不愿意造成对他的二次伤害。
当时尚未复合，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不能够亲吻他丶搂抱他作为安慰。
现在不一样了，身分丶心境都有了转变。若任白川再度问我，会不会爱他爱到死？
会，丢失了他，是生不如死。
「我目睹我父亲自杀。」
任白川搂着我的力气很大，像是怕我跑掉，使尽了全力，把我置入胸怀。
「高二的寒假，他难得有空闲，要我回家一趟和他吃顿午饭。他在午饭里下了安眠药，我一醒来，全身被绑在高脚椅上。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要对我们不利，我大喊着父亲，试图找寻到他。他再次出现，手里拿着粗线，对着我笑。」
抿着双唇，我安静地听任白川倾诉。哪怕倾诉的内容，会使我颤抖，我也极力在忍耐。
「他就这麽死了，不顾我如何吼叫，死得极为乾脆，彷佛我不是他的牵挂。或许是冲击太大，我的精神状况逐渐走下坡，反覆做了几次心理治疗，皆是无果。我不想让妳知道，妳喜欢的我其实是一个神经病，所以－－」
「你不是。」打断他的自毁，我强硬地说：「你怎麽会是神经病？任白川，你是心理方面有问题，跟神经病没有关系。」
「但我还是害怕啊。在我眼里，我的小澄那麽好，充满污点的我怎麽配得上妳呢？我极力隐瞒，不让任何人告诉妳，甚至连柳武哥，我都拜托他别说。」
「难怪……表哥什麽都不说。」我也什麽都不知道。
「应该是我若即若离，让妳没有安全感。我察觉到妳想要离开，开始布网，从李宜光开始，到联络妳申请学校的导师，一个一个都是我的眼线，他们准时告知我妳的情形。妳在法国的六年，我从不缺席。」
莫名的是，原本阴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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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豁然开朗。
光是想到任白川没有缺席我的人生，我感到一丝慰藉，觉得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