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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的是……我连对他大吼哭闹的勇气都没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啜泣抹着眼泪，半句话都不敢哼，直到他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小澄？小澄醒醒，我们到饭店了。」
「……嗯？」任白川明明离我远去，为什麽我却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们到饭店了。」
清晰的话语让我立即睁开眼眸，诧异地转头观察四周，意识到刚才的离别，是一个梦。
真是太糟糕了，连做梦都能梦到任白川的事情。
「是做恶梦吗？怎麽眼角湿湿的？」
面对他的问题，我伸手搂住他的腰，片刻後低声道：「我梦见高中时期，我说要跟你去美国，被你大骂的场景。」
能够感受到任白川的身体僵硬，随後放松下来，抚摸我的头发。
「对不起，那时候……我的状况不好。」
要不是这个梦，几乎都要忘了当年为何非得来法国。
「不怪你，我也有很大的问题，是我太任性了。」
其实任白川说得没错，我太意气用事，那麽青涩的年纪，以为有了爱情，人生就是无敌。但我连任白川生病了都没看出来，高三，他目睹父亲自杀的头一年，内心受到很大冲击，精神状况分崩离析，避免我看出来，他已经极力隐忍。
当我要求跟他一块去美国，他……
「我真坏。」比起我，他绝对更崩溃更难熬。
「现在说这些做什麽？坏的梦赶紧忘掉，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
「是。」
「既然忘掉了，那我们赶快下车，他们应该都在大厅等很久了。」听这话，才发现我已不在飞机场的外设休息室，在一台轿车里头，与任白川并肩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