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多少有点害怕他生气，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想着等会该说什麽来安抚。
「我没不高兴，不需要这麽紧张。」知我如白川，他马上察觉我的异状，「我明白妳是为了我好，没资格对妳生气。但是下次，我希望妳能够直接跟我坦承，省去妳暗自忧虑。」
「抱歉……」
「为什麽要道歉？妳做了什麽需要道歉的事情吗？大费周章的请张矾约我母亲，辛苦妳了。」任白川觉得我辛苦，我却不这麽认为。
一开始想说会得到什麽珍贵的讯息，讯息珍贵归珍贵，却又无比残忍。
早知道，就要让事实烂在谷底，省得大家知道後难受。
「回家吧。」见我仍然踌躇，白川牵过我的手，呵护在掌心。
保镖替我收拾好东西後，开车过来，把我们载回公寓。一路上任白川都没说什麽，我任他揉捏，偶尔胡言乱语，逗他轻声笑了一会。
好险好险，至少还会笑。
任白川没有主动提起刚才的事，我想他正在思索该用什麽心态来去看待他的父母。直到回到家，我们换了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他才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肩。
这是他表达脆弱的一种方式，哪怕像他这麽坚强的人，都会因此感到难受。我拍拍他的後背，低声询问：「你打算怎麽做？」
「不怎麽做。虽然我早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没办法接受。」任白川暗指很多事情，他无法接受张夫人作梗丶无法接受孟黛对他的歇斯底里丶无法接受生母抛弃他们父子转而嫁给他人，更无法接受他的父亲为了报复生母，以自杀作为手段，让他精神受创，达到效果。
「那我们不要去接受他，你不用逼迫自己去接受。」说实话我一开始的用意是让他能够得知真相後解脱，解脱的方式是两种：面对和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