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并肩仰头看着题字,片刻过後,我们互相含笑对看,没有半点眷恋地离开这个充满青涩回忆的地方。
过去纵使不是那麽美好,它充满了各种伤痕,而在历经千辛万苦,有所成长後,回头一看,竟也能温暖人心。
真好,我能够在最懵懂无知的年纪,遇到最美好的少年。
那些笑容丶哭泣和刻骨铭心成为我们继续相恋的基石,造就现今的彼此。
下午我们搭车回到北部,隔日我们搭飞机离开台湾,迎向一个全新且陌生的国度。
好在有任白川在,没有什麽不适应的地方。在美国,任白川的权力再度膨胀了起来,我深刻体认到他的有钱程度以及社会地位。
不过这些都不那麽重要,毕竟来到美国後的没几天,我们搬进一间位於山丘的豪华疗养院。任白川为了我,请了很多知名的服装设计师来替我授课,主要教导我如何制作西装。
先前有不少基础,学起来不会很艰难,颇令人乐在其中,天天都是拿着西装布料在任白川身边比画,搞得他啼笑皆非。
「剪头发了?」一日午後,我顶着新发型出现在任白川的面前。他看见我,黯淡的眼眸顿时亮起,对我露出微笑。
「对呀,我不是早跟你说要剪头发嘛!好看不好看?」
「好看,这设计师挺会剪的,化腐朽为神奇。」
原本正照镜子沾沾自喜的我,听到这话顿时垮下脸。
「什麽叫做化腐朽为神奇!承认我漂亮有这麽难嘛!」
「我这人的底线就是不说谎话。」
「谢谢你每天都在挑战自己的底线吼。」白了他一眼,我坐在他的身边,抓住正输管液的手。
心理疾病往往比其他病痛还难治疗,任白川的状况时好时坏,为了要稳定情绪,吃的药剂副作用大,身体迅速削瘦,必须靠输液来维持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