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肚明是丁家巩固权势的工具,也明白自己就是皇帝的替身玩具。
可是,她还是有感情,有血有肉,还是会想要拥有,夫君的真心。
凤聿从温泉池沐浴完後,望见丁婠散着墨发,简单挽起的发髻上插着那只发簪,金镀穿珠玫瑰花簪。
她身上穿着一件天水碧的对襟羽纱薄长袍,没有戴耳饰,丁婠转过身,手持一只湘竹团扇。
半掩着面,只露出那双和先皇后几乎一模一样的水灵眼睛。
「皇上。是臣妾,不该踰矩。」那只扇子被抛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丁婠的额头磕在玉石地面上,隐隐感觉到脚步声。
凤聿捡起了扇子,扶起丁婠,然後低吟扇上的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皇后心意,朕如何会不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朕绝不愿猜忌你。」
丁婠低着头,眼泪无声滑落,融进她轻纱的衣服里。
在她嫁进皇宫以前,这幅字是皇帝亲手所题,做成了字画挂在凰懿宫,新婚当夜,她望着那幅字画发呆许久。
其实圣上结发的,始终只有表姑母。
可他,究竟曾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
这是帝王的心,帝王的情,所以她接受,为了家族的荣辱。
那夜,满城皆知,圣上宿在凤懿宫,帝后冰释前嫌。
帝后破冰是事实,而多少后宫里的美丽瓷器,又将因为这个消息,被扫过,落成了碎片,多少深宫怨怼,因为这个消息,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那深宫的华美,和多少肮脏的手段形成鲜明的对比,关上宫门,墙里是沉暮的天,墙外是蔚蓝的天,而这些寂寞的宫嫔,她们身为笼中雀的悲哀,再一次,自这个寂静的夜晚,迸发出点点妒忌火花。
「主子,昨夜皇上留宿凤懿宫。」墨晓日兴高采烈的禀告,望这几日老是愁眉不展的凤羽珏能够舒心些。
「皇后忙不迭就捅了个娄子给殿下,如今和皇帝和好的倒也是挺快。」赫连郢是太子的表舅,恭棠皇后的表弟,一向是太子在朝中的帮手。
「呵。皇后确是站在我们这边,可是伎俩太愚蠢。」太子轻哂,将颜倾华托人带来的信翻看了几遍。
赫连郢从来没有搞懂过这个表侄,碍於身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