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许荆秋这句,林梳同样不觉得意外,所以她没有任何反应地,淡淡问道:“你不结婚了?”
“我想过了,我回去先跟我妈商量,要是她不反对最好,我就用一年的时间争取进修机会,哦不,如果按今年的申报时间,也就大半年,假如我妈反对,非要我嫁给那位银行先生,也没关系,嫁就嫁呗,结婚了也一样可以争取进修,只要说服银行先生支持我,到时候还没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
不知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上层空间光线昏暗,许荆秋又是背光位置,因此她的双眸看上去闪闪发光,而林梳则显得眼神空洞,只是机械性地追问道:“万一银行先生不支持你呢?”
“我有信心说服他!”许荆秋道:“他跟我尽管没啥共同语言,对画啊艺术啊通通不感兴趣,可他有一点儿好,就是我生气或者闹别扭的时候,他能尽量耐心地哄着我,满足我的要求。”
林梳点点头,默然无语。
许荆秋跟着道:“你怎样呢?你说我的计划行得通不?”
“能成行当然好了!”林梳顿了顿,又道:“你可以试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你也争取进修吧,咱俩一块儿,互相激励互通有无,怎么样?”许荆秋热切地俯下身子,凑近林梳。
林梳瞪着许荆秋,半晌轻叹道:“你还有可能,我是妄想!”
“怎么叫妄想呢?感觉我好像也被泼了一瓢冷水一样?”
林梳道:“有心无力,不是妄想是什么?”
许荆秋再次坐直身子,转脸看向窗外,“要仅仅是经济拮据,我认为也不完全是妄想。”
林梳叹气,自己也撑起来一些,但她的位置根本没法坐起,只好半躺半靠:“光是经济就能把我卡死,还说不是妄想?”
“你是怎么读完大学的?”许荆秋问。
林梳楞了一下,随口道:“那是在y市,y市的花费能跟帝都比吗?”
“万一帝都打工挣得也比y市多呢?”许荆秋转脸:“可以先凑学费,然后一边打工一边进修,你要连学费都困难,我也可以帮你一部分,当然,也许不会太多……”
林梳呆了,问:“会不会太冒险,要是我在北京找不到零工怎么办?”
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就算能边打工边进修,估计收入都仅是勉强维生,那我爸妈还得望穿秋水一两年盼我读出来,然后再盼我找到合适的工作,能在城里站住脚,我……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