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恒冲凌意欢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等我哦。”
凌意欢瞪了他一下，介于有无尘跟陆翁在场，她没有跟他吵。难道她错看了陆翁不成，他似乎也不难相处，进来不先问她的事情，却急着给杨宗恒处理伤口。
无尘眯了下眼，这两个人……是旧相识。
草地之上顿时只剩下凌意欢和无尘二人，还有一只趴在凌意欢身边的小猛虎。无尘对她道：“能让大金小金这般听话的，除老纳外还未见第二人，姑娘很有本事。”
这是无尘第二次夸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利用了人家的赤子之心。她道：“其实我还正烦恼呢，他们要吃了我和阿恒，不知道无尘师傅肯不肯相帮，说项一二。”
无尘摇头：“他们做了决定的事一向老纳也无法动摇其决心，不过老纳觉得凌姑娘也许有办法让他们转圜心意。”
“哦？”
无尘看了一眼她脚边的小猛虎，道：“凌姑娘可知，他们兄弟二人为何会情愿隐居于这玉衡山？”
是啊，为什么呢，以他们的性格不应该继续在江湖兴风作浪么。
凌意欢摇头。
微风拂过，长发飞舞。从湖面那边吹来无数紫藤花叶，还带着隐隐的花香味，清淡而冷冽，夏末将过，立秋就在几日之后。
无尘道：“他们常食用一些不该食用的食物，导致身体病变，一开始他们找老纳，说遁入空门便会化解灾难。老纳给他们看了一下面相，结果发现他们尘缘未了，所以老纳带着他们来玉衡山找陆翁，希望陆翁看在老纳的薄面上救其兄弟一命。”
凌意欢看着无尘语气缓慢而轻淡地说着，她问：“他们在江湖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鲜血，无尘师傅竟也肯相救，也不怕朝廷或是江湖几大门派的人知道了，寻你麻烦？”
“出家人不问尘世因果。”无尘笑着摇头，“且他们兄弟本性不坏，也答应了老纳愿意潜心改过。虽然要他们一下子戒掉坏习惯是有些困难，我也怕他们会伤到陆翁，所以一直留在这里对他们进行佛法传导，以梳洗其身心。”
怪不得那兄弟两个对无尘很是尊敬。
“可惜。”无尘摇头道，“陆翁虽有法治他们体内的疾毒，但却差一味药，因为这一味药，他们兄弟两个几乎每月都要承受好几次**的疼痛折磨，再如此下去，便是身体再强壮，不出一年半载也必死无疑。”
“差一味药？”凌意欢挑眉。
无尘点头。
凌意欢笑了：“师傅，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寻这一味药吧，连他们兄弟武功这么厉害的人都寻不到，我又如何有此能力，怕是要借此让他们兄弟打消吃我肉的想法，也是不能了。”
“这味药是生虎血。”无尘道。
凌意欢眸色一凝，她脑子里如残风卷过，突然想起大金小金在林子里初见他们时，大金说过一句话——抓住它，我们就有救了。
而小猛虎则跟她说过，这金家兄弟总是追着它跑，它能一直活命到现在也是因为比金家兄弟更熟悉此地地形的缘故……
凌意欢退了一步，皱眉道：“我绝不能杀它，它一路驼着我跟阿恒走了这么久，也帮了我们不少，我岂能……”
无尘摇头：“若是以命易命，这样的救人方法老纳也绝不会说出来。他们只需一碗生虎血为药引即可，而且……”
无尘抬头望天，湛蓝高远的天空风清气爽，云卷云舒看不出个形状，他道：“其实两天前我已算到有缘人将打此经过，也许我们之间需要结一个善缘。只要凌姑娘愿救金家兄弟一命，我相信将来不仅是他们兄弟愿以你马首是瞻，老纳也愿听从姑娘差遣。”
无尘那些大道理凌意欢听不太懂，她只问：“你的意思是，不用杀它？”
无尘摇头：“一切全凭姑娘心意，而且我相信你的夫君将来也一定会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
凌意欢蹲下身摸着小猛虎的头，正想跟他商量来着，听到无尘的话她挑眉：“谁的夫君？”
“刚才那位杨世子啊。”
“我跟他没关系。”
无尘却只轻轻浅笑，袖中手指掐算起来，他看着凌意欢那一脸不屑的样子，道：“天命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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