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欢回过神来，看着另一边杨宗恒跟娄煜相对无言，她拉了沈萱一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城南新开的珍宝斋看首饰的吗，既然拜祭过了，那我们去吧。”
沈萱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每年沈凡之的忌日，娄煜的到来总要引得二人大吵一架才罢休。往常她总是夹在中间甚是为难，不过也许今年是该做出些改变了。
她看了那二人一眼，点头：“好。”
两个姑娘也走了，陵墓之前又变得冷清安静，太阳慢慢升空，光芒一束束自稀疏的树上射下，投在那坟墓之上，落下一地斑驳光影。
娄煜这才给沈凡之上了香，杨宗恒默默看他祭奠完毕，这才说话：“今天当着二哥的面，我要把那天我没说完的话说完。”
娄煜看了他一眼，他继续道：“以前的事我可以当作都过去了，都不再计较，以后也不会再跟你为难，不会再跟你敌对，甚至我可以同意阿萱嫁给你。”
娄煜眉头一紧，只听他又道：“只要你肯跟她解除婚约。”
纪云的搅和并未能让杨宗恒觉得焦头烂额，相反，他却越发坚定他的内心，不管外界天翻地覆，娄煜能感觉得出杨宗恒的心平静得如一汪湖水，他清楚的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即便再多人拦在前面也拦不住他。
娄煜紧了紧手，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跟我永远为敌了？”杨宗恒反问。
“阿恒，我们从未为敌，我知道在你心里……”
“闭嘴。”杨宗恒声音轻慢的打断他的话，“别在二哥面前说这种煽情的话。”
“那你也不能把这件事跟感情的事混为一谈，阿恒，你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对她就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我说你让我作牛作马，一辈子悔恨，只要你肯放弃她，那我什么都肯，你又打算如何回答我？”
杨宗恒咬着下唇，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似是在探究那紧皱的双眉间，这些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娄煜见他迟迟未说话，便道：“算了，我们不应该在这儿吵架，每年都让二弟看我们吵一回，你心里也不安吧。”
娄煜抬脚欲走，又道：“谢谢你今年肯让我上完这柱香。”
“站住。”杨宗恒叫住他，走到他面前，他郑重地道，“你说得有理。不过你有的不过是一纸婚约，我有的却是她的心。”
娄煜看着他，他又道：“既然我们都不肯放手，那就公平竞争吧。”
杨宗恒伸出了右手掌，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娄煜微怔了片刻，他道：“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而且你放心我不会用任何的阴谋诡计，我会让你看清楚，在欢欢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只有跟我在一起她才会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话气到了，娄煜伸出手掌啪的一声狠狠的击在他掌心，立起眉毛，声音也提高不少，道：“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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