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侧了侧头看向依旧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人，俊美的侧脸此时正凝视着怀中的大提琴，心无旁骛的沉沦，彷佛一尊精雕细琢过的艺术品，不容亵玩的那样庄严，风采绝佳。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白应泽蓦地抬起头，双手没停，目光却是带着笑。
他张了张口，用嘴型说着。
「怎麽？」
慌忙的摇了摇头，夏霁逼自己低下头专注在眼前的事物上，雪色和深沉的双色琴键却尽是映出她的一抹巧笑。
他们编排的所有曲子在没有出差错的情况下练习完毕，却没有人因此松懈，因为他们都明白，定生死的是後天的晚会。
「休息一下，然後光风妳练一次安静，我听听看。」
点点头，夏霁把身子重新转正，「好。」
深吸了口气，她微闭上眼，十指寻着记忆在琴键上游移，熟悉的旋律顿时充斥耳畔，而身後过於淡漠的目光此时也不成问题。
或许这才是属於白应泽的。
他不适合艳丽如火的灼灼热热，也和沉重过剩的惨澹低迷太不相符。
他一如往昔的处世不惊，淡然处之的让人看不清他心中是波澜壮阔亦或是一贯的平淡无波。
白应泽是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
练习室的门忽然开启。
所有人的动作一起停下，目光全转向倚在门口的来人。
依旧是笑的那般乖张放浪，不羁的声调轻轻澈澈的响起。
「我找白应泽。」
殷旭然望着白应泽，声音纯净透亮眼底却透着一丝空洞，「现在方便吗？」
瞥了眼原本背对着他丶此刻微微扭头看向自己的夏霁，白应泽选择了别开视线，「去外面。」
「不用了。」殷旭然慵懒如故，「我说一句话就走。」
「说。」
殷旭然凝望着白应泽，难掩眸中凝重，一闪即逝的迷惘和乞求是他鲜少暴於众人的最後底线。
「张医师早上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