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这下是彻底乱了身,有些仓促地跑向王母的房中,此刻王母的尸体已经放下,脖子处有深褐色的印子,旁边还有一封家书。
旁边的丫鬟见王陵过来,心中惶恐,颤颤巍巍地将家书奉上,“大人,此乃昨夜老人家留下的帛书,还请大人细看。”
此刻的王陵心中依旧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老母亲会突然选择自缢,只得努力缓和情绪,长舒一口气,有些沉重地接过家书。
其言曰:“吾儿承启,昔汝父为豪绅与县中,以布为商,积攒家业,迎吾于沛县,共持家业,方使得王氏渐兴。”
“然官员横行,家业怠失,时值乱世,尚且可苟活,母贤子敬,汝父尝言,“犬子性劣,尚知孝义,家门不幸之大幸也,吾业虽广,自叹不过一县,望儿以乱取势,效不韦之风,吾之愿也。”
“汝十五,汝父卒,汝尚能持家立业,吾甚喜,后果遭丧乱,家道中落,汝随汉王起兵,虽随秦国,亦父之所望也,吾为妇人,不言明路,今汝有所觉,心念秦帝,自知忠孝不能两全,暗暗喟叹,吾不忍也。”
“今吾老困昏鸦,不久于世,岂能因一母而废子之业也,深思良久,方有此决,为人母者,当如此也。”
“昔年吾为周氏,居于沛县,父母相敬如宾,吾从而知之,虽不言孰与孰欲,然常言,子幼父为之,父老父为之,虽违背道义,然情理使然,观者不允,行者心明,故而望儿莫要悲伤,早日回秦复命。”
“今可全忠也,吾向来知晓刘邦郦生之为人,虽善用诡计,定不为难吾母子,况吾这般,何来他言,儿观此书,母已去矣,薄葬如是。”
王陵看罢,悲痛万分,伏尸痛苦,直至午时方才稳住情绪,刘邦听闻此事,亲自前来祭奠,张良萧何看罢王母书信,亦是惭愧不如。
当日晚间,王陵守灵,刘邦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萧何张良俱在旁边,站立许久,刘邦方才开口道:“郦生何在?”
“启禀大王,听闻王母殉义,病倒家中,未能出来。”萧何慌忙说道。
刘邦闻言,面色很是难堪,有些愤懑地说道:“这老匹夫真阴狠也,此等计策,本王早言不可,还要来试,出此事情,老匹夫之责也!”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知如何安排王陵,让他复秦否?”张良缓缓说道。
“哎,让他回去吧,另外吾等先发制人,袭取会稽,至于秦军,且看衡山如何处理,吾等再做决定。”刘邦叹息道。
张良颔首,“如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