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沁一进房间,就拿起枕头摔到地上出气,摔完枕头又摔棉被丶抱枕,最後索性能摔的都摔了,安然无恙的只剩下桌上画到一半的草图,以及画笔。
他缓缓坐到桌前,提起素描笔握在手中,泪水一滴又一滴落在纸上,晕开了线条,图案变得模糊不清。
握着笔的手加重了力道,指甲渐渐嵌入掌心,他终於压抑不住,趴在桌上啜泣起来。
站在门外的季澄空担忧不已,踌躇了一阵,决定还是进去看看自家哥哥的状况。
他敲了敲门,「哥。」季澄空轻声说,「我可以进去吗?」
没有人回应,季澄空发现门没锁,转开门把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哥,你还好吧……」
只见季澄沁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季澄空晓得他是睡着了,拿起被摔在地上的棉被拍掉灰尘,盖在季澄沁身上。
正转身要离开,季澄空发现被压在桌上的草图,仔细一看上面还有水痕,他费了一番功夫抽起,拿着它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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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季澄沁醒来,发现自己昨晚居然哭到睡着了,起身想去梳洗,一张纸随着他的动作飘到地上。
捡起一看,昨天被泪水毁掉的那张草稿竟然被重新补上了线条,还画好了其他没画完的部分。
季澄沁思索了一阵,接着会心一笑。
奇怪,这家伙怎麽知道他要画什麽?
或许这就是兄弟间的心电感应吧。
梳理完毕走出客厅,季澄沁首先瞥了眼正在看报纸的季父,随即别过头。
「澄沁,来吃早餐。」季母端出一盘吐司。
「我去学校附近买。」他拿起沙发旁的书包,刻意忽略季父朝他投来的视线,连声再见也没说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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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季澄沁和父母持续在冷战,看得季澄空很是焦虑。
「哥,和爸妈谈谈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忍不住说。
「有什麽好谈的?那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季澄沁勾勒着笔下的线条,有些自暴自弃地说。
「可是我觉得他们不明白你的想法啊,至少把你的画拿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你多应该去读绘画系。」季澄空想起前几天,他为了模仿哥哥的笔触画完那张草稿,熬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