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来见妳的——只要妳想,我们随时都可以视讯聊天。别这样,和青。」
她讲话很快,只是轻念着电话中女孩的名字,语气却多了分酸楚。
就好像她如此拼命的在压抑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不想要妳走啊……」对方的哭喊一清二楚的传到我耳中,「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几乎是不忍心继续听。
如果当时学长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们是不是也会演变成几乎是同样的场景?照样造句的对白?
我的某个旧伤不由自主地被翻起。
彷佛又回到了那一刻,我在最後关头才得知学长即将启程,却一点挣扎馀地都没有,徒让痛楚一遍一遍横割我的心。回忆的打击太过深沉,胸口一阵强烈紧缩,我不想再听见她们的声音。
还有一件让人不想面对的事实。
事件被解决,情势逆转了——背负着我和学长差点步入的命运的,却是这两名女孩?
我觉得自己弱爆了,在这种时间点移情,等於对伤害学长的凶手仁慈。可是听到这些,我真的完全没办法再对她们继续落井下石,无法抱有以前那种报复心理。
尽管那可能是她们,不,我隔壁的这位女孩自找的。
「我向妳保证我们是。」她说,语气有点颤抖,「但是对不起,我克服不了我自己。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我还是得离开这里。」
随着这句话刚说完,隔壁间的门倏然被打开,我推测女孩走了出去,然後是闭门的一声碰响。
接着万籁俱寂。
…………
事情太过仓促,我脑袋又沉浸在自责和沉痛中,还没转过来。当我打开门追出去想看那女孩的真身时,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站了多久,才怅然若失地想起,其实我最初的目的是来上厕所这件事。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
方予朝大力鼓吹我,既然要报复学长,那应该就是让他等我而不是我等他(显然他对自家好友的逍遥也很不是滋味),我听了听,觉得非常有道理。
於是,到了学长理想的回国时间,也就是现在,我们才慢吞吞地从恬恬家出发被载到机场。
然後,这之中不晓得璟琪学姊从哪里接到消息,一脸兴奋的表示也要参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