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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见任以行脸色难看了不少,便边哭边抬起手冲他勾了勾,示意他往自己这边近一点。任以行会意,身子伏下来,“小涂……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我跟你赔不是……”

男人凑近软语哄着胡小涂,结果胡小涂却突然伸出两手猛地搂住男人脖子,任以行瞬间顿住,半晌,感觉着颈项间温热的小脑袋正不停地磨蹭,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乖,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良久,胡小涂抬起头在他的西装上蹭了把鼻涕,口齿含糊着抽抽嗒嗒道,“你这个……坏蛋……我以为……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男人打趣道。

胡小涂猛地从他怀里退出脑袋,一双红得堪比兔子的眼死死盯着男人,肩膀因为抽泣而一抖一抖的,“你胡说……什么……呸……掉……快……呸掉……”

任以行眼含笑意看着胡小涂哭的都快要打嗝却还不忘“数落”他,心里的暖意徐徐上涨,他伸手抹干净胡小涂脸上的泪水,哄着她道,“好,听你的,呸呸呸。”

胡小涂这才微微点头,“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男人笑,扶着她躺回去,抬了抬胳膊,“我没事,手背轻微擦伤。倒是你,发烧又胃溃疡,怎么吭都不吭一声,是想把人气死?”任以行瞬时凛下来眸子,准备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丫头,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硬撑着逞能,世上真真的没有比她再二的了。

见任以行劈头盖脸就要数落下来,胡小涂轻轻握了握男人的手,任以行收声,软下来眸子看她,“干嘛?”

胡小涂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犹豫半晌,最终带着些微怯懦地开了口,“你……还愿意……娶我吗?”

胡小涂左手挂着点滴,右手擎着手机,哑着嗓子囊着鼻子,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情绪,“妈,这不很快就春节了么,我们单位要户口本,说是离京人员备档,还有什么审查……反正就是您快点把户口本邮过来。”

涂女士还在那边继续盘问,却被胡小涂一句“快点啊不邮过来单位不放人我春节回不了家”给堵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末了冲一旁削平果的男人撅了撅嘴,“我怎么突然觉得……我有点大义灭亲……”

任以行一个激动差点把自己的手削了,媳妇儿,你成语不会用就别用了,容易出人命,真的……男人稳了稳神,一头黑线地跟脸皱成了包子的某女解释,“老婆,这不叫大义灭亲,这叫女大当嫁。”

胡小涂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削好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嘴里混糊不清道,“反正就是我跟你合伙骗我妈了我不爽……”

任以行的眸子不期然地紧了紧,眼睛微微眯起来,不行,说不准这丫头还没等户口本邮过来便变卦了,他得采取点措施,免得夜长梦多……

胡小涂打了点滴后烧便退了,加上她一直都是个战斗力顽强的小强级生物,很快就被任以行拥着出了院。

车子刚停到家门口,胡小涂便见苏蜜捧着个大红囍字枕头从自家楼道里跑出来,“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胡小涂颦眉看着那个分外喜庆的大红枕头,忖度了半晌,然后慢慢扭头看向一旁没事儿人似的任以行,“你告诉她的?”

男人了鼻子,清咳一声,“一个激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胡小涂将信将疑,却还是放过他一马,三个人上了楼进了家门,胡小涂这才发现,苏蜜这丫简直就一女流氓。

“苏狐狸!你是想把我家变成妓院啊!”胡小涂跑过去扯着那玫瑰红色的窗帘,一脸愤怒。

苏蜜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乜着任以行,“你看吧,我就说她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胡小涂瞠目结舌地呆立在那张小床前,恨不得暴跳,“苏蜜!你丫把我当成老鸨了是不是!你丫弄个大红床罩是要驱邪避鬼啊!”胡小涂的嘶吼响彻云霄……

任以行皱眉,让你有点要结婚了的意识难道错了么?况且,我压就没想让你再在这个窝里继续住下去……

请了多天的病假,眼瞅着就要放春节假回老家,胡小涂便抢着上班以弥补多日来扣掉的工资,关键是不用在家里对着一屋子的大红大粉,晃得她脑袋眼睛哪都疼。

进了单位刚落座,林姐姐便扭着屁股飘过来,“小涂,恭喜啊,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原来还以为你没人要嫁不出去呢……”

胡小涂“嘿嘿”咧嘴憨笑了两声,而后慢吞吞地觉悟过来,小碎步跑过去揪住林姐姐超短裙的下摆,“林姐,谁告诉我要结婚的?”

林姐姐拧了把胡小涂的脸蛋儿,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喜帖,递给她,“喏,从领导那儿直接发下来的。怎么,你请帖都发了,还想瞒啊?”

胡小涂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既惊悚又激动,她劈手夺过那红艳艳的喜帖,上面“胡小涂”和“任以行”二字肩并肩挨着,真真的亲密无间。

胡小涂嘴角抽搐着合上喜帖,“林姐,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约了医生……能不能……”

林姐姐赶苍蝇一样地挥挥手,“去吧去吧,看医生要紧,尤其是婚检,别搞不好了大着肚子穿婚纱……”

胡小涂背后竖起一层寒毛,她好不容易撑着双腿回到座位,抓起手袋就火速开溜,生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段子。

胡小涂出了亮马河大厦就给任以行打电话,接通后便气冲冲地开吼,“任以行我跟你没完!是不是你把咱俩结婚这事儿弄得满城风雨的生怕有人不知道!”

男人微愣,随即大笑,“乖,有话慢慢说,你在外面?单位吗?我去接你。”

胡小涂报上地址后,见到几个同事出来办事经由自己,均投来异样的眼光,胡小涂不由得气得直跺脚,哼哼唧唧接着道,“你最好准备好金刚罩,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你个腹黑冰山大坏蛋!你让我颜面何存啊还怎么在单位混啊!”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憋着笑,好哄歹哄总算渐渐给胡小涂的火气平息了下去。加上胡小涂嘴上也骂累了,便收了声边踢石子边等任以行。

没过一会儿,大黑车便倏地停在胡小涂眼前,胡小涂抬眼,惊愕过后抓开车门钻进去,“你开飞车了?这么快。”

男人笑,“一路超车闯红灯,就为了早点见你。”说罢还不忘情意绵绵地补了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胡小涂作呕地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怎么不罚死你。”

任以行见胡小涂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生气,便抓准了时机问出口,“户口本邮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小糊涂究竟会不会在最后一刻觉醒继而反悔捏?敲桌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三更咩?还要第三更咩?24、25两章和起来花花够30朵我就三更~~某银正在埋头奋力码字呦~

26

26、26关于开始

“户口本邮来了?”

胡小涂点点头,“上午刚邮过来的。”

下一秒,车子便飞了出去,直到一个急刹停到民政局门口,胡小涂才从速度与激情的风卷残云中抽回点神智,心下忖度了那么一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你这么急着昭告天下……就是怕……”

任以行不等胡小涂把话说完,便下了车把胡小涂拽出来往民政局里拖,“怕什么怕,咱俩不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么,现在只不过是来把以前的罪行合法化一下。”

胡小涂一脸宽面条泪,这哪是来登记,分明就是来抢亲……

两个人一路推搡加别扭地进了登记处,见几对新人都在走廊里坐着等,胡小涂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户口本递给他,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走进屋子。

胡小涂心里嗤笑着,你以为民政局是夜总会啊,人民公仆本不吃你卖弄色相那一套,等吧,本姑娘已经在给你排队了,切,关键时候不还得靠我……

过了一会儿任以行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了几张单子,“这儿,写一下你名字。”

胡小涂抓起笔,瞄了一眼,签就签,反正又不是真登记,权当练笔了,一会儿签的漂亮点儿就成。

任以行再次走远,胡小涂倾过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刚刚在她身侧坐下来的女人聊天,“登完记了?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看刚才登个记把他急得,满地转圈。”

女人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捋了捋满头大卷发,僵着嘴角扯出一缕弧线,“那是因为三儿的肚子马上就大了,他能不急么……”

胡小涂瞠目,“不是吧……你们两口子的孩子都……都怀上了啊……”哇塞这也太前卫了吧,奉孙子成婚啊!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尴尬地冲胡小涂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仓皇起身,临走前胡小涂瞄了一眼她手里的深红色小本子,心里画问号,都结完婚了干嘛还要跟自己老公岔开时间走……

胡小涂两腿前前后后地晃悠着,果然涂女士天天盯着她相亲催着她结婚是有好处的,起码不至于真的等到受卵都形成了才想起来过来领证。

半晌,任以行从屋里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红本,走过来坐到胡小涂身边,揽了揽她的肩,“老婆,婚结好了。”

胡小涂的两腿顿时悬在半空,她眨了一下眼,再眨一下,足足眨了三下之后,胡小涂缓缓转过头,嘴角抽了抽,“结,好,了?”

男人郑重地点头,把小本子递她手里。

胡小涂低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怎么不是深红色的而是大红色的,跟刚刚那个前卫的夫妻俩领的证怎么不一样……

不对,这不是重点,胡小涂紧了紧神经,重点是……胡小涂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任以行,你废了。”

男人啊了一声,表示莫名。

胡小涂捋了捋口,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没有什么异样,她站起来拖着男人出了民政局,甫一出门,她一直憋在口的愤怒便喷薄而出,“你丫就这么把婚给我结了啊!老娘还没结过婚还没见过到底怎么结呢!你怎么就能这么随随便便地一个人给结了啊!你太过分了!”

胡小涂红着两只眼睛,小嘴一瘪一瘪的就快要哭出来,任以行见状忙上前搂住她,“乖,不生气了,好好好,都怪我,我不该为了节省时间而走后门……要不,咱俩去离婚,然后再结一次?”

胡小涂从任以行怀里撤出来,兔子眼恶狠狠地盯着男人,一字一顿道,“你这辈子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真把你给废了。”

任以行眼里浸满了笑意,却苦苦撑着不敢笑出来,只好似笑非笑极其诡异地把唇贴上胡小涂的耳边,声音邪恶到了极点,“老婆,不如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废我,嗯?”

胡小涂闻言,浑身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她梗了梗脖子死鸭子嘴硬道,“我……有的是办法……请好吧你!”

任以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凉的拇指覆过来贴上她的唇瓣来回摩挲,幽幽道,“我还从来没被哪个女人睡倒过……若是被自己的老婆睡倒了……倒也不错……”

胡小涂顿时羞红了脸,丫丫个呸的,他想到哪里去了,她嘴里的废掉他,顶多是切了他的弟弟爆掉他的菊花,本不是什么睡不睡的,睡来睡去多恶俗多龌龊啊……

胡小涂翻了个大白眼,扭过身子拉开车门躲进去,末了还不忘用手揉揉红透了的脸掩饰一下火辣辣的羞涩……

领完证后的第二天,胡小涂一大早便被某人吵醒,混混沌沌地下了楼,迷迷瞪瞪地上了出租车,然后靠在男人身上闭眼补眠。

一路浑噩过去,直到出租车停下来,直到任以行拉着胡小涂的手穿梭在人群里,直到胡小涂听到悬在脑袋上空的“xx航班xx起飞”的字眼,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胡小涂一把抓住任以行的手,不无惊恐道,“哎,你给我拐这儿来干嘛?”

男人眸子瞬时凛起来,“你敢说你忘了试试。”

胡小涂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眼珠转过一轮,她……好像……想起来了那么点儿……

话说昨天就是胡小涂成功跳进狼坑的颇具纪念的日子,从民政局出来后二人为了庆贺,当然也是姓任的某只狼别有用心,特意去了二人发生“关系”的那间夜店嗨了一晚上。

两个人开了包间,男女招待一个也没点,胡小涂双臂环抱仰面坐在沙发里,捏着嗓子,“妞儿,给爷笑一个。”

任以行脱了西装,一个俯身撑到胡小涂面前,“爷,妞儿不卖艺。”

胡小涂伸出爪子捏捏男人的脸,心想老娘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这丫的脸了,手感也忒好了点吧……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胡小涂忙收了收神色,“咳,那……你卖什么?”她的天然呆病开始发作。

男人一把抓住胡小涂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唇瓣贴着她的两片嫩唇,“不如咱们换过来……爷给妞儿卖个艺吧……脱衣舞就成……”

胡小涂看着此刻几乎完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两眼绿幽幽的好似一只荒郊野外饿久了的狼,正蓄势待发地企图把猎物吃干抹净,却依旧残忍而又好脾气地挑逗着猎物。

胡小涂郁结,果真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至于这么睚眦必报么,不就是她当初让他这个“任处”跳了个脱衣舞未遂么,注意了是未遂,她本就是无辜的啊……

胡小涂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狼眼,不无哀怨道,“你是我大爷。卖艺多不划算啊……要不……还是小女子我给你卖个身吧……”

任以行终于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这丫头的觉悟其实也挺高的,孺子可教,可教。转瞬,男人的笑却迅速敛了回去,起身拂袖坐回沙发里,语气也急转弯降到了零下一度,“说了脱衣舞就是脱衣舞,难不成你想让我看别人跳?”

胡小涂这么一琢磨,他说的不是没道理。既然今晚他这看脱衣舞的恶趣味必须得到满足,那也真的只能自己披挂上阵了。难道她胡小涂还能容忍别的狐狸过来当着她的面搔首弄姿?

再说了,她的身体他又不是没看过,觉都睡过了,脱一下又不会死人,为了她的婚姻,她豁出去了!

如是想,胡小涂便一咬牙一跺脚,字正腔圆铿锵有力道,“好!跳就跳!”

……

nobody的音乐循环播放,超大电子屏上齐刷刷的热舞映着不远处那个胡乱比划的女人,对比很强烈,与此同时的视觉震撼,也很强烈。

五分钟以后,胡小涂上身只剩文,□依旧是厚重的牛仔裤。

任以行挫败地脱下自己的西装,若无其事地搭在自己的腰和腿之间,浅浅遮住鼓鼓的小帐篷,佯装满意地冲胡小涂点点头,微笑,“太热了……不错不错,继续。”

……

十分钟以后,胡小涂身上只剩三点。任以行脸色微变,开始慌乱地动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边解边夸胡小涂,“老婆跳得真好,继续……”

……

二十分钟以后,胡小涂身上还是三点,只不过位置稍微离任以行近了那么一点儿。任以行用尽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推走胡小涂只着寸缕的身子,“老婆,站那儿跳,别离我这么近……”

胡小涂嘟着嘴很委屈地看着任以行,半蹲在男人面前,两团火热好巧不巧地映在男人视线里,沟壑不深,却足以让他身陷不可自拔。胡小涂软语呢喃道,“是不是我跳得不好……”

男人抹了抹额间沁出的汗,“不是不是……你跳得很好……”

胡小涂顺势八爪鱼一样再次黏上来,贴着任以行的身子,“你说谎……”说着不忘趴在他的身上来回磨蹭。

任以行欲哭无泪,小帐篷在胡小涂的扭动之下愈发饱胀,然而他却不能一个翻身将她绳之以法,为什么?为了男人的面子啊。

——被一个这么不解风情的二乎女人轻易挑起情/欲,说出去还不被他那帮哥们笑死了。

再说了,看看现在这局势,分明就是胡小涂这丫头占了上风,活脱脱一副强攻劲女的模样啊!他任以行是什么?女王的小受?!

胡小涂侧隐隐地看着任以行不断变幻的表情,着实彩,下一瞬,她眉眼一弯,两腿一分,跨坐在任以行身上,圆润的屁股恰好触到那个小帐篷。胡小涂忍笑看着男人憋闷且痛苦的脸,俯□子啄了啄他的唇瓣,“废了吗?”

任以行愤恨地盯着胡小涂笑意黯然的粉红小脸蛋,暗自发誓,此仇不报我就不是你老公!胡小涂,在你被我睡死那一天好好想想今天你是如何调戏你老公的!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胡脱脱vs任硬硬,具体内容可自行猜测+脑补……明天继续~

提前许个愿:明早一睁眼,花花23朵……至于为嘛是23,我就不说~群么~扭走……

27

27、27关于愤怒

想知道小白兔把大灰狼狠狠调戏一番的后续?

大灰狼之所谓大灰狼,便因为他比小白兔多了一份机智和狡猾。姓任的那只狼在见到战局对自己相当不利的情况下,急中生智,凭借一瓶红酒顺利脱身,小白兔却因为少了筋而中了红酒的圈套,弥足深陷进大灰狼刨的坑里,前功尽弃。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是胡小涂此刻的唯一想法。她站在人声鼎沸的机场大厅,扯着任以行的衣领做着最后挣扎,“我昨晚那是喝醉了才会答应你的,那全都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你不能这么欺负人,你得尊重我的想法,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平等和尊重……”

任以行好脾气地捂住胡小涂的小爪子,“乖,我当然尊重你的想法。旅个游而已,你昨晚不是还跟我说,你一直都梦想着去马尔代夫,不是吗?”

胡小涂瘪了嘴,“我春节前得赶回老家过年。”

“没问题,大不了从马尔代夫直接去你家。”

“我没跟单位请假。”

“假我已经替你请好了。”

“我没带生活必需品。”

“去了现买。”

“……”

“……”

“我没带护照没办签证。”

“昨晚你就给我了,都已经办好了。”

“我……”

“别做无谓挣扎了。”任以行打断她,“难不成……你想让我带别的女人去旅游?”

这招对于少筋的胡小涂来说竟然屡试不爽,她果然悟很高地乖乖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过安检,登机。

胡小涂坐在头等舱宽大舒软的座椅里,盯着手里的护照,她昨晚什么时候给他的?琢磨片刻,无果,胡小涂拍了拍身侧正拿着相机偷拍她的男人,“哎,这护照你到底是怎么拿到手的?”

任以行笑,“我记得昨晚有个人哭得稀里哗啦,说既然都已经结婚了就该彻底丢弃过去的东西,所以……你就把很多东西交给我随意处置了。这就是其中一件。”

胡小涂拧眉,她昨晚这么丢人?不至于啊,她明明都已经忘记林嘉了……

任以行指指照片,“你以前真这么丑?”

胡小涂歪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漂亮?”

“脸皮真厚。”

“比你薄。”

“不见得啊,胡脱脱……”

胡小涂顿时黑了脸,使劲儿剜了他一眼,脱脱脱,脱你妹啊,我脱还不是为了满足某人的恶趣味,还不知道昨晚谁的身子僵硬要死、帐篷险些炸开……呸,任硬硬!

胡小涂心里恨着,嘴上却还知道有所顾忌,仅是感时神伤般地叹了句,“那眼睛是哭肿的,我的眼睛要比照片上的漂亮多了……”

胡小涂戳了戳护照上那个傻呵呵的女人,嘴角弯了弯,她胡小涂倒也真挺左,当年林嘉去美国的飞机刚起飞,她便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水,跑去办了护照准备飞过去,结果却被苏蜜拦住,劝她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胡小涂暗自唏嘘,若不是当年苏狐狸及时拦住她,保不准此刻大颗大颗掉眼泪独自去产检的人会是她……

甩掉不讨喜的回忆,胡小涂冲着护照上的青涩脸孔呲牙咧嘴,“傻妞儿,拜拜了。”说罢合上护照揣进男人衣兜,身子歪了歪靠上他的肩膀,两只小手伸上来搂住男人胳膊,“以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任以行伸过胳膊把胡小涂揽紧一些,摩挲着她茸茸的发顶,思度片刻,他才缓缓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不屑,“首先,我承认很喜欢听你叫我以行,但我更喜欢听你叫我老公;其次……谁说我喜欢你了……”

——果真是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心飞扬,胡小涂眨了眨眼,爽,真特么爽。

就在男人说出最后一句话的那一刻,胡小涂的心突然就像掉进了万丈深渊,良久,她才恍惚着愣愣地直起身子,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我不明白……你不喜欢我……那你跟我结的哪门子婚啊……

任以行,玩人不待这么的你知不知道……”

胡小涂的确有些吓坏了,她当真的不敢相信,一直以为很喜欢自己的男人此刻却说他本不喜欢自己……难道是……她一直都在自作多情?

她不可能这么惨吧,好不容易决定忘记初恋的情伤,好不容易决定去对另一个男人用心,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嫁给了这个认识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结果……结果自己被耍了?

她胡小涂转来转去到底是转不出被男人骗的团团转的境地?天煞的,她究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至于让她的情路总是这么坎坷么……

胡小涂心里郁结,直视着任以行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平静道,“如果你是想玩玩,早点告诉我,我好做个思想准备,提前签好离婚协议还是约法三章什么的……”

胡小涂忍着心里的难过强颜欢笑,身子欺近一些,接着道,“我很好奇,你不喜欢我却跟我结婚……我究竟是哪点符合了你的标准,嗯,任以行?”

男人偏头想了想,继而调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地阖上眼,“以后告诉你。哦还有,叫我老公。”

——胡小涂想杀人。如果此刻她的手边有任何的杀人利器,她一定会……一刀捅死自己。问她为什么不杀了姓任的那头狼?

胡小涂撇撇嘴,她又不傻,他那么明的人自己本杀不了他,到头来行动败露了她被他抓个现行,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玩死自己呢……还不如提前来个爽快点的了断。

胡小涂低眉瞄瞄自己的心口窝,一刀捅下去,能喷出血?这男人能吓坏?能心疼?能痛不欲生?能后悔说过不喜欢自己的话?或者说能后悔没有早点喜欢上自己?

胡小涂的拳头一遍又一遍地握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子也跟着愤怒地颤抖着,这个臭男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突然想一拳凿上他那英俊笔挺的鼻子,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可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让她平静了下来,那温软的、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一声声地叫她“小涂”,在那些个被她吵醒的午夜,在那些孤独和寂寞里,一点点地填满着她的空虚。

胡小涂渐渐松开了紧握着的拳,缓缓坐回座位里,她也学着任以行的样子静静地阖上眼。男人,我胡小涂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偏要把你的底线和真相全部都试探出来……别以为我胡小涂就是只好惹的病猫,哼!

飞机抵达新加坡樟宜机场的时候刚过下午三点,离飞马累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任以行便打算带胡小涂到周边逛逛,起码感受一下狮城的旖旎风光。

胡小涂倒也不排斥,或者说心里还有那么点小欣喜。她一直都喜欢新加坡这个一年四季都吹着热风的国度,难得来一次,不出去转转对不起路费不是?

出了冷气十足的机场,热浪滚滚迎面扑来,跟在北京时那凛冽的寒风简直是两个极端。胡小涂暗自唏嘘,幸亏刚刚被男人逼着换了套衣服,要不然,现在活活被热死的人一定是她。

——胡脱脱同志再次在任某狼面前脱到只留小可爱和小裤裤,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了!这还不算被他脱得光溜溜的第一次,对,即江湖上人称“初夜”的那一次……

胡小涂一想到这些便咬牙切齿,这是非常严肃以及非常严重的问题,她真的不能再这么脱下去了。胡小涂你放聪明点吧,他刚刚都说不喜欢你了,你特么还脱得什么劲啊!

胡小涂当真的恼羞成怒,可她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人活着贵在一个字:忍。不忍能行么,谁让她把去马尔代夫旅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早上起得晚还差点害他俩赶不上飞机。

胡小涂鼓着腮帮子跟在男人身后,心里有气却又不敢撒出来,想要好好玩却又高兴不起来,于是纠结矛盾着好不痛苦。

任以行瞥了一眼胡小涂彩纷呈的表情,不多言语,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句“渴不渴,热不热”之类的。

胡小涂木木地点头,任以行便让她在树荫下等,自己跑去冷饮店买了甜筒和冷饮,回来之后递给她,拎起她的手接着逛。

胡小涂舔了舔甜腻腻的冰激凌,却味同嚼蜡。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握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其实胡小涂本是觉得很美好的,她一直都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到了后来,她开始喜欢上这个男人,现在跟他结了婚,被他牵着手徜徉在狮城整洁漂亮的街道上,她的心里不是不甜的。

可她却又当真的甜不起来,他说她不喜欢她……那他们的婚姻算是什么?她又算是他的什么?挡掉各路女人的挡箭牌?树立起他“任处”好男人形象的必需品?还是供他寻欢作乐的合法强/奸对象?

胡小涂慌了神,被男人拽上台阶之时才堪堪收回了茫然,努力咧嘴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进了店。

胡小涂走进去才知道这是间女装店,从衣服到鞋子一应俱全,甚至连包包和太阳镜都陈列在致华丽的格子里。

胡小涂看向任以行,“来这里干嘛?”

男人回身,“你想到了马尔代夫让我给你收尸?还是干尸?”

作者有话要说:看醋来了咩,任硬硬童鞋正在为昨夜胡脱脱小姐的女王行径进行打击报复……这男银小心眼的很……

下一章,据说旅游胜地的蜜月套房是最容易形成受卵的温床……咳,捂面~

存稿剩0了……生日还要埋头码字地银多么勤奋哪……给点让我日更下去的动力吧~

ps,看到昨天姑娘们的奋力撒花,灰常开心~今晚就更加不要霸王我这个寿星了好咩~爱你们~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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