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双喜临门(2 / 2)

族老身形一晃,砰地一声倒地。

紧接着,又接连好几颗石子飞了过来,胡乱打在他脸上,在他的老脸上落下了好几个红通通的痕迹。

“天哪,还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真的是老天爷的惩罚!”

……

人群里顿时又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呼。但大家关心的对象却并非这位族老,而是这些凭空飞过来、而且好死不死全都落在族老脸上的石子。

方才他们仔细观察过了,石子是货真价实从天上落下来的,并不是人群里谁悄悄扔的,更不是从陈家里头扔出来的!

这么多双眼睛明明白白的将这样一幕收入眼中,大家心头都不由狠狠一颤。

毕竟,他们虽然嘴上叫得冠冕堂皇,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确用心不纯。之前他们仗着宋氏家里没了男人,软的硬的法子用了不知道多少。可没想到宋氏居然那么强硬,死活把他们的攻势都给抵挡了回去,还愣是坚持到了现在!

今天陈老爷出殡,那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把宋氏给从陈家主母的位置下拉下来,那么以后他们就都拉不下来了!

所以,这位找事的族老只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如果他还是不行的话,其他人也都会接连出来找事。甚至,他们早已经把法子都想好了!

可是现在,当看到这样一幕发生在眼前,他们都心虚了,也开始胆怯了。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用心险恶是一回事,但头上被扣上一个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惩罚他们的帽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后者可是要烙印在身上的屈辱,一辈子都洗不掉的!

倒地的那位族老现在被当众打脸,而且打了好多次。但他真正被打的却并不是这张脸,而是他的面子,他的身份他的地位!

倒在地上,他听着身边人大呼小叫,感受着一道道或是惊恐、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着,他的心都凉了——完了。他的名声,他的地位,全都完了!

他顿时也没了和宋氏争斗的心思。只赶紧一个翻身站起来,推开人群就跑。

最近这段时间他也不想再见人了!

眼看这个人走了,宋氏再次昂首环视一圈:“还有谁觉得我不够资格的?只管站出来,咱们好好谈谈。”

刚才还嘈杂得很的人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虽然有人心里有点小小的冲动。但想到刚才那位族老的下场,他们还是按捺住了想要抬起的脚步。

宋氏等了好一会,迟迟不见有人站出来,她就颔首:“看来大家伙都对琪丫头给她爷爷捧灵摔瓦没有意见。既然这样,咱们就继续给公公送葬吧!大好的吉时可不能耽误了!”

说罢,她又牵起女儿朝前走去。

陈家宗族里的其他人见状,他们目光闪了闪,但最终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陈老爷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顺顺利利,中间一点波折都没有发生。琪丫头代替弟弟给她爷爷摔盆的时候,虽然陈家大多数人都一脸的不赞同,但依然没有人站出来阻止。

这件事,又以宋氏的大获成功而宣告结束。

早在族老走后,顾采宁就带着孩子们下树了。

一群人回到家里,三个孩子还兴奋得小脸通红。

“娘,您教的那个法子真好用。我瞅准方向,对着天空射出石子,然后它果然走出了那个路线,最后落下去的时候就跟从天而降一样!”晨丫头难得主动亲近顾采宁,小嘴叽叽喳喳的和她说了半天。

不过说到最后,她又小嘴一瘪。“不过,我的准头还是不及妹妹。妹妹一下就打中眉心了,我却只打到了眉骨。”

“那我呢?我还只打中了人脸呢!”玮哥儿更哀怨。

他是三个孩子里最大的,却是准头最差的。和两个妹妹比起来,他简直丢死人了!

顾采宁见状,她挨个摸摸三个孩子的小脑袋。

“只要人和人互相比较,那就会有高低胜负。不过,你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专长。晨丫头你擅长观察,晓丫头准头好,玮哥儿你却是力气大,反应快。你们只需要在自己最擅长的方向深入研究,发挥出自己的极致就行。毕竟,你们也不是一直都需要远程攻击的。”

“那倒是。”玮哥儿点点头,只是小脸依然皱得紧紧的。

顾采宁就又笑笑。“今天带你们实地出战,你们的表现都不错。只是每个人都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来,我和你们好好说说。”

三个孩子立马围拢过来,顾采宁就拿起树枝,在地上画起沙盘,将几个孩子的优劣点都给分析了一遍,再针对性的提出了改进方法。

三个孩子认认真真的听了,然后点头。“我们知道了!我们以后一定继续改进!”

“好。那你们去吧!今天放你们半天假,好好的去玩一玩。”顾采宁摆手。

这三个毕竟也都还是小孩子,玩心重得很。因此一听顾采宁给他们放假,他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刚才的那点沉重心思彻底消失不见,全都一溜烟的跑出门去,找村里的孩子们玩去了!

而宋氏等将陈老爷在陈家祖坟下葬后,她又牵着女儿,一步一顿缓缓的回到村里。

待走到村口的时候,她忽的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边上的树林。

“娘。”身边的女儿轻轻叫了一声。

宋氏就低下头。“没事,走吧!”

母女俩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宋氏还要强打起精神招待宾客们用白宴,再把前来送葬的客人们一一送走。等忙完了,天都已经黑了。

“呼!”

终于将最后一点事情忙完,她也已经累得战斗站不稳,直接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丫鬟碧玉见状,她赶紧给宋氏送来一碗参茶。

宋氏接过来慢慢喝着,眼角余光就瞥见碧玉张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什么事,说吧!”她慢悠悠的开口。

碧玉就说了。“今天看到二叔老爷被石子砸中的时候,奴婢突然想起来,咱们刚到陈家的时候,我就听家里的老奴说过,约莫是四五年前,一天府上的库房、藏书楼、还有姑爷的书房都着火了。那火球也是从天而降,找不到来路。那一次,府上的损失可是十分惨重呢!”

“哦,是吗?”宋氏懒洋洋的挑眉,“也就是说,陈家早就已经被老天爷责罚过一次了。这么看来,这个陈家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碧玉闻言,她连忙低下头。“小姐您说得很是。”

宋氏就撇撇嘴。“管他呢,反正这件大事我可算是忙完了!接下来我要好好休息一阵,养精蓄锐,好准备迎接我的好夫君回乡丁忧啊!”

接下来一阵,陈家那边果然消停了下来。

安葬了陈老爷后,宋氏就抱着女儿关起门,母女俩过起与世无争的日子来。

陈家宗族那些人这段日子领教了宋氏的手段,还担心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呢!结果胆战心惊的等了好些日子,他们等来的就是这难以言说的平静!

只是,宋氏把陈家大门一关,外人谁都不见,他们也不好再上门去找事。于是,这双方倒是进入了相安无事的状态。

在这之后又一个多月,青山镇的醉仙楼在葛里正的无条件通融之下,以最快的速度盖好了。

青山镇附近的乡绅们也早摩拳擦掌等待这一天多时。

张元立一看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齐了,也就叫石头来请了顾采宁母女三个,大家一起去青山镇参加醉仙楼的开业庆典。

顾采宁带着孩子去了。

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张元立夫妻俩已经在了。看到顾采宁出现,张元立赶紧乐呵呵的上前来。“大嫂你来了!走走走,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醉仙楼的第一家分店!”

“好啊!”顾采宁爽快点头。

不过,在里头走上几步后,顾采宁就觉得她其实根本没有参观的必要。青山镇的醉仙楼无论从外观还是里头的格局来看,都和观音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酒楼看起来要新一些罢了。

在他们参观的时候,青山镇上的乡绅们、以及附近一些有名望的人也都纷纷过来了。大家捧着礼物,对着张元立一个劲的夸,双方相处得无比融洽。

等到吉时,随着张全点燃了一大挂鞭炮,张元立也在阵阵清脆的鞭炮声响中拉下了盖在酒楼牌匾上的红布。

轰!

红布落下的瞬间,围观的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

“竟然是县太爷亲笔提的字!”

原来,青山镇的醉仙楼牌匾,是张元立请信任县太爷亲笔题写的,然后再找人打成牌匾,挂在了醉仙楼的大门上。

有了这个东西,那就不愁这个醉仙楼的生意不好了!

青山镇的葛里正见状,他也激动得差点都流下眼泪。

青山镇的百姓们大都不识字,但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也都欢呼雀跃得不行。虽然他们吃不起醉仙楼的酒菜,可只要醉仙楼的生意好,那些过来吃饭的宾客肯定还会有别的消费。到时候,那就轮到他们赚钱了!

一时间,宾主尽欢,张元立热情的邀请宾客们进店享用蛇肉宴。

正当客人们都笑呵呵的朝里走的时候,顾采宁目光往人群里一扫,她立马眼神一暗。

宁氏察觉到了她的一样,她随着顾采宁的视线朝那边看过去,马上她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随后,张元立也发现了那位不速之客。

不过他却没有变脸,反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温和。

只见他主动朝那边走去,站在了那个正一脸惊疑不定的老者跟前。

“爹,您来了。”他朝着张老爷行了个礼,“既然来了,您怎么不过去呢?咱们家的故交,李大伯、元大伯、徐二叔他们都来了。你们正好一起坐坐,说说话。”

张老爷一张老脸上满是苦笑。

儿子的这些话,真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曾经那些把酒言欢,拍着肩膀互称兄弟的人,如今全都背叛了他,投奔了他的儿子!他已然沦落为一个孤家寡人。

当老子的被儿子打败了,而且还是败得这么凄惨,他实在是没脸见人。

张老爷被打得双颊发麻,却还不得不扬起笑脸:“是呢,我是要进去和他们说说话了。不过在进去之前,我得先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朝身后的小厮伸出手,小厮连忙送上一只木匣子。

张老爷捧着木匣子,双手都在发抖,就好像他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天下至宝一般。一个不小心,宝贝掉在地上,那就毁了!

双眼留恋的盯着匣子看了又看,张老爷才牙关一咬,狠心将匣子递到了张元立跟前:“这是张家名下一百零七家店铺的地契,还有铺子里所有掌柜、伙计的卖身契。你拿着它们,那么以后张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了!”

张元立没有接匣子,他只静静看着张老爷:“除了铺子,还有那所宅子呢?以及宅子里的那些人……”

张老爷脸皮抽了抽。“那不是额外的吗?所以我把它们给单独放起来了。”

只是听着他发颤的嗓音,就能知道他在说话的时候有多不情愿。

但再不情愿,他还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张元立。“这是张家在县城里那一所大宅子,还有几间小宅子的地契,以及乡下的屋子田地,连同丫鬟小厮管事们的卖身契,全都在这里,你过目一下。”

张元立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打开看过之后,他就抽出来几张纸交还给张老爷。

张老爷傻傻接过,眼中浮现出一抹光亮。“立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老宅的地契,你给我干什么?”

“爹您老了,现在把张家的一切都传给我这个长子嫡孙,这件事让孩儿十分感动。只不过,您毕竟是长辈,就算年纪大了回去乡下静养,那也该手里捏着点东西才行。不然孩儿在外头忙着,都没多少功夫去探望您。那些人一旦怠慢您了,您就该打的打,该发卖的发卖。凡事只要您高兴,那就没问题!”

噗的一声,张老爷眼底希冀的火光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表的惊恐。

“立哥儿,你……你要赶我回去乡下?”

“不然呢?您老不是已经决心不管这些琐事了吗?正好娘的腿脚也不好,你们在县城里待着难免憋闷。乡下庄子里环境好,人口少,待着又清静又舒服,对你们的身体大有好处。我要不是因为手头事情多,不然我也想去那里住上个一年半载,好好的调养一下心情呢!”张元立笑眯眯的回答。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张元立这种人。

明明他是这个当儿子的要狠心把爹娘给赶到乡下去过苦日子,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他是个孝子贤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张老爷夫妻俩的角度来考虑,然后他给做出的最优选择!

张老爷脸皮一阵发白,他张张嘴。“立哥儿……”

“呀,张大哥你来了?你是来给立哥儿送地契的?哎,你早该这么做了,之前我就这么劝你来着,你死活不听。结果现在看看,你不还是照做了?你这个人就是死脑筋,非得把张家给折腾到这个地步才肯放手。不然,要是那些铺子跟着立哥儿,它们现在还不知道已经给你家赚了多少钱了呢!”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看看张元立拿在手里的东西,立马心知肚明,就揽上张老爷的肩说笑起来。

又被往深坑里推了一步,张老爷一张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是啊,都是我的错。张家差点就败在我手里了,现在我也就盼着立哥儿争点气,赶紧把生意给拉回来,不然等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我都没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啊!”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立哥儿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又一个人笑呵呵的说道。他赫然也是张老爷曾经的把兄弟,现在张元立的合作伙伴。

再看到又几个人接连走到跟前,张老爷身上的最后一股气也被抽干。他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张元立:“立哥儿,你弟弟他们年纪还小,你看他们以后……”

“哦,你家几个小子我知道,他们全都孝顺得很呢!当初你媳妇身子不好去观音镇调养,他们都跟过去伺候。那么现在你们夫妻俩都要回去乡下,身边没人伺候可不行。可立哥儿抽不开身,那么看来这些事就得落在他们头上了呢!”身边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张元立徐徐开口。

张老爷立马身形一萎,仿佛连脊梁骨都被敲碎了。

张元立却赶紧架上他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将他给扶进醉仙楼。

“爹,今天您可一定得多喝几杯酒,为孩儿好好庆贺庆贺,顺便也为您以后的安闲日子庆贺庆贺。毕竟……双喜临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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