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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弄被缠着没法儿,拧开瓶盖,意思意思抿了一口。

文霆撇着嘴,批评道:“就抿那么一小口你糊谁呢?弄弄!至少要多喝几口吧,部队干事都是雷厉风行,哪有这样小打小闹……”好家伙,一大口喝了。

她难受。

文霆把她往部队医院弄的时候,一边扶着,一边笑说:“一笑泯恩仇,弄弄你千万别怪我。”

台灯拧开,散出昏黄的光晕。

打在雪白的壁面上,壁面只有一副字,字体是小篆,仅一个字,篆书素来曲折奇古,直圆有距。可墙体上的字,却不知运笔人当时想着什么,字体中透着诡异的端方严正——

这是一个“平”字。

说文?亏部对“平”有这样的注解:“平,语平舒也。从亏,从八。八,分也。爰礼说。”

这应该是平心静气呀,可弄弄越看越热,她这是怎么了?

她中的是春药!

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团火,又看见了这个——这丫头原本就好着书法,最喜欢清逸风流的小草。可这五笔——

行笔如此奇诡!

她也喜欢!

越看越欢喜,心中越发被羽毛挠着,痒痒的,偏又提不上劲儿,整颗心都要融成了水……却又看着,不得,可怜兮兮瞅着,叹口气,委屈到眼泪汪汪。

文锦开门一进卧室,就看见小丫头跪坐床头,双手交握着靠着床头的一幕——她眼神尨茸,脸颊微润,带着婴儿肥,嘟着蜜儿似的唇,似在邀吻。回眸那一刹那,好家伙!那似有清润润的水丝儿迎面扑来——

“弄弄?”文锦倒吸一口冷气,心下重重一跳。

“嗯……”轻轻呢喃了一声。

这是着了迷儿,还没缓过神儿。

她抬着头,水汪汪的眼眸儿无意识的睇着他,手指还无邪的紧紧按着腔,生怕那里面的一颗心蹦出来——睇了一会儿,想到那一笔清逸小草出自他手,潋滟眸光乍然一亮,越发水润清透了——

半娇半嗔,委屈的睇着……

这景儿,哪个男人受得了。

文锦觉得下面的命子绷得有点儿发疼了——总算明白文霆那小子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催他回来——这可真是份大礼呐!

男人的眼神幽昧下来。

然而,目光冷不丁撞见墙壁上那个小篆书写的“平”,一泼冷水骤然泼凉了心——

他的确想吃掉弄弄。

可不是现在!

男人绷着欲望,收了心,关好门,走过来了她的额头,不烫,但是手指触碰到的水润肌肤让他的自控力几近崩溃——

文霆那小子到底在哪儿搞到的药!?

他又好气,又好笑,心中狠狠骂着,分散了下注意力,终于在抽屉底层中翻找出解药,再倒了杯水,端了过去。

比夜色还要漆黑、幽昧暗沉的眼神儿却不经意间掠上被弄弄自己扯开的几抹雪白——

这女娃儿发育真不错!

部饱满而高耸,并不算特别大,却恰到好处,宛如水滴一般,颤巍巍的从扯开的白衬衫中挣出一颗雪白的房——不知道抓到哪儿了,白色的罩也扯开了一颗扣子,半露半掩着半颗坚挺浑圆,被罩挤压着——露着丁点儿羞涩清嫩的粉红色——

这么艳丽靡丽的刺激!

文锦的眼瞳狠狠缩紧了,下身紧紧绷着,忍得他眼神都染了丁点儿血色。

“好热……”

偏偏小东西还不知危险,粉嫩的手指想要扯开压着清嫩尖的薄薄一层布料,又难受、又委屈,急的都快哭了。“弄弄乖,喝点水就不热了。”

目光别开,轻轻扶着她的胳膊。

“你是……文锦医生?”

女娃儿歪着头,微微思考了一下,菱唇轻轻吐出个名字——

这还是个孩子啊!

造孽啊!文霆那小子真是什么人都敢喂春药!

文锦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帮她扣好罩,好声好气的哄着:“是,我是文锦。”

“文锦医生,我口好烫……”

小姑娘抬着水眸,认真道——她这是在求医呐!

清嫩嫩的嗓音,青稚的快滴出水儿。

纤嫩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想要将“罪魁祸首”的衣物扯到一边——文锦才帮她穿好的衣裳,又被她扯开了,一整颗雪白鲜嫩的小兔儿活蹦乱跳,挣出布料,大胆而畅快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颤颤,粉嫩嫩,水灵灵!

文锦闪避不及,一把握实了那团柔软……

男人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气。

眼底方才褪下的血红禁不住又冲了上来。

几乎被这样香艳的景象逼疯。

他别开眼,分明知道应该收回手掌,身体却仿佛脱缰野马一般,不受控制的收紧,捏了捏那一颗饱满鲜嫩的洁白。

喝!

温软的触感就这么透过指腹,颤入心尖——那丁点儿柔嫩的嫣红尖甚至在他的掌心渐渐肿胀发硬,调皮的抵着他的掌心。

那么的温暖,让他整颗心都仿佛被甘霖滋润过一般。

又似——

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

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文锦医生,你的字写的真好看。”她呢,还在笑啊,诚心诚意的赞着,满心都是那几笔让她欢喜的小草。

“你喜欢我以后天天写给你看……”

“嗯!”

女娃儿欣喜的用力点头,意识早就乱了,眼神儿轻轻一撇,又落到了墙壁上的那几笔小篆书写的“平”字上面,欢喜的叹了一口气。

轻轻的,幽兰芬芳。

文锦长这么大,头遭走上如此挣扎的境地。

“文锦医生,我们班马上要实兵演习了……”

“你不想去?”

“才不是,我想……学无以致用,多没趣啊!”

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她扯着被单,乱七八糟的念叨着,她这也在委屈啊——她委屈,平常看着清清淡淡的,也不会和你说。

“既然喜欢,还叹什么气?”

文锦漫不经心应着,也顾不上帮她穿好衣裳了,直接用毯子往她身上一围,像抱小宝宝一样将她哄着,半哄半骗喂着吃了解药——

“啊,张嘴,嗯,好嘞,弄弄真乖……”

女娃儿吞了药,掀了眼皮,乍见一泓秋水,委屈着:“有文霆那帮人,指导员肯定不会让我们班去……排长连长都怕担责任,可当了兵,就该有吃苦受罪的觉悟,这才只是演习,他们就怕成这样。”

顿了顿,她歪着头,认真道:“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谁还怕死啊。”

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反问。

文锦心中狠狠一撞——

他忽然知道孙家那三个造孽的主儿,为什么会将她当做宝贝,酷爱老庄之道的严肃少女不是弄弄,脖间一截媚色若隐若现不是弄弄,好书喜画……这些都不是弄弄——眼前这个,这才是真正的孙弄弄!待弄弄睡下,文锦揉了揉隐约抽动的额角——

他也委屈呀。

忒好的,看的,吃不得。

一把火压着,冲了几次凉,才堪堪压下去。

趁着她睡下,又仔细的给她把罩扣好,衣服裤子穿好整理好,又是一把火压在腹下,来来回回冲了几次凉水澡,那张雪白清美的脸皮尚滴这露水儿,水漾漾的眸光都绽着清亮的媚色。

“真是个妖!”

他笑着骂了一声,将弄弄毫发无损的送回部队。

送过了弄弄,恰好遇上熟人,又过去喝了一壶茶,聊了点事儿。

文霆那天晚上睡得就不安生。

说不出什么事儿,就是堵着心。

一有动静,他鬼使神差跑过去看了下,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哥真是爷们!竟然把孙弄弄给送回来了。纠察还在外面晃悠着,他看了几眼,一脸沮丧的爬回床上,心里、脑里就一个念头——完了,这会儿麻烦了。

果然!

实兵演习的部署还没敲定,指导员已经和颜悦色的将他“请”进办公室:“文霆你来一下,我们聊聊。”

干什么去?

没人知道。

出来的时候,文霆脸都黑了。

一个处分就这么给他背着出来了。

指导员对外宣称——文霆同志“没经过请假私自外出,违反纪律,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必须处罚”,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背的处分?

聪明人心知肚明!

——终日打雁,竟叫雁儿啄瞎了眼。

文霆一股子邪火憋着。

红一区三班的“新军阀”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面上带笑,拍着文霆的肩,好声好气的劝:“文霆你就消停点吧,你哥真是条汉子啊,啧,活色生香的往外面推,该不会是……呵呵……”

眼神儿直接在裤裆那话儿转悠了一圈。

什么意思不用再说。

文霆火了,一双与文锦格外相似的漂亮眼眸冷冷一眼掠去。

“我哥什么样的人和你没关系,陆怀微你特么少在这儿甩片儿汤北京话“甩闲话”的意思。”

“哈哈,对,也怨不得你哥,主要还是你送错了人,就孙弄弄那模样,跟个木头似的,就算是盘菜,谁敢下口!”

新军阀们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帮人,谁也不服谁,表面上一团和气,个个没安好心,都等着看笑话。

文霆同志把孙弄弄当祭品这事儿,办得太搓火儿,孙弄弄的价值已经和他送的那副高仿怀素“千金帖”划上了等号——

赝品呐!

文霆被那几个轮番激将,一双漆黑的眸冰冷冷,野狼似的,心中已狠狠的骂上了:“好你个孙弄弄,行啊!不吭不响的,跑指导员那儿告状,和老子玩儿这手,你等着!”

坏小子憋着一口气,还琢磨着打击报复,文锦一通电话也过来了。

也不知文锦怎么说的。

总之,打那儿以后,文霆真消停了。

然而,随着文霆的沉默,红一区三班的划分也更加明显了——

弄弄被新军阀们彻底晾着了。

男孩们话不说、眼不瞄,这可把“对待敌人”的那一招“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给她使上了。

对这样的情况,指导员暗暗着急。

红军团向来秉持着“战友兄弟”的优良作风。上了战场,不管演习还是实战,正面对敌严守防范,可背后呢?致命的软肋全部都是交给战友的!就红一区三班这种“不服管”的情况——倘若在实枪实弹的战场里,几个狼崽子发生冲突,还没等开战,先得被自己人背后的枪子儿给干掉。

再看弄弄!

喝!好家伙!人家不理她,她照样好活好过。

什么战友,什么兄弟!这一班十人没一个放在心上。

指导员越发的头大。

“就三班这个情况,只有拧出来讨论。”

特别讨论小组成立的仓促。

参谋长陈卫国脸色漆黑的,又准备烟——

糟心啊。

太特么糟心。

“管!必须得管了!文霆那个处分已经出来了,再不管管,天都要掀了,北京城还不是他们撒野的地儿,真出问题,人家不会说这是哪个首长的孩子,人家说的是咱们红军团出去的兵怎么这样!”

“不是你带的兵,猛敲狠打,孩子们受的了吗?万一管出毛病,敲打坏了,谁负责?”

“可也不能看着,让他们坏了红军团的一面旗!”

“……”

文霆那帮子人愁,弄弄愁,你当上面这群真没心,让你们胡闹丁点儿不愁?

哪能!

就在讨论会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沉冷漠的嗓音淡淡丢了出去:“都快二十的人,还能叫孩子?”

轻笑的嗓音,淡淡的讽意。

说话的人一身军装笔挺利落,少校军衔,剑眉星目,肤色白如细瓷——看上去文弱纤细,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冷冷一掠,却透着金戈铁马的锋锐戾气。

领导们的眉头一下拧了起来。

“秦骁同志,你这是不了解情况。”对领导们而言,秦骁也是个孩子——这小子刚从军校分出来,博士文凭,少校军衔,平时冷沉默的一个人,都当他是木头,可谁知道——练兵时候,他小露一手。

所有人惊的啧啧称奇。

谁能想到这么文弱纤细的男人,竟能爆发出铁血的意志力与行动力。

——徒手攀登。

二十多层的高楼,他60秒内就可以攀上。

——武装泅渡。

背着五十公斤负重游泳,他就跟玩儿似的。

……

军校出来的大多斯斯文文,大伙儿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敏似豹、力如虎”的毕业生!

他平素不说话。

都当他是个闷葫芦,可开着会儿,竟给他反了水了。

“再了解下去,红军团就得被兄弟部队给看笑话了。”顿了顿,秦骁搁下手中的笔,薄唇一掀,“我可不想被老同学笑话。”

“你……”

“你们不愿意敲打,丢给我。”

“呵呵……”

领导们又笑了。交给你?谁敢!手里没个轻重。

“你们是为了什么来当兵?”

面对一屋子和和气气的笑声,秦骁惜字如金。

这么柔冰冷的嗓音,却听着人如着雷击,直吸冷气——

是啊,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为什么当兵的?

“秦骁同志,组织上决定,红一区三班交给你了。”

“是。”

“带出一帮好兵,我向上级反应,给你个嘉奖!”

“保证完成任务。”

雷厉风行间,有什么悄无声息的在改变,一个少校军衔的营长,被指派着训练一群不服管教的兵们,给这群兵们的份面儿——倍儿足!

六月天,昨儿个才下了场雨。

小喇叭炸雷似的响起,随着教员高呼的一声“紧急集合”,楼上骤然窜出一道道人影,经过短暂的慌乱,蜂拥而下,踏碎了清晨初透的一点儿朝阳碎落在水洼儿的丽影,各自朝着团部集合场分奔而去。

“擦,集合!又特么集合!秦骁当我们是驴啊,就算是驴,也经不起这样的练法儿!”

“哎,怀微同志,你有本事搁那儿别动,看他敢不敢弄死你!”

“我的裤子——”

新军阀们手忙脚乱打着07式背囊,一边气哼哼的瞪着门口那个身形挺拔,剑眉星目的年轻教员。

“都不许说话!”

男人冷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掠了过来,诸人噤若寒蝉。

秦骁来带兵,不过是三天的事儿。然而,没一个敢磨蹭。新军阀们昨晚上训练到凌晨两点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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