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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懂。”金汉久笑,他的笑容很凄凉。

她为他那悲伤的笑而动容,却无能为力。

是她错了,她将思念想得太容易,将他的感情看得太浅。

她以为她可以办到,可以硬起心肠,冷漠地去对待个开怀自己的男人,可直到面对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做不到。

幸福,原来会伤害人。

她的幸福,对他来说是种伤害,她如何能安心?

“不需要为我难过,能把心中的真话对你说出来,我已经很满足了!”看出她犹豫的神色,他反过来安慰她。

他的安慰让她心里更难过。“谢谢,您赠我的画。”只能蹙涩地这么对他说。

“那幅画,是昨日在翰林府见面后,我漏夜为你画的。”画布上,他传神地画出她初为嫁娘的娇羞。

他看得见她的幸福。

尽管她的幸福让他内心充满苦涩,他却依旧为她画了这幅画。然而,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同样的画他画了两幅。因为私心,他将其中幅画赠她,另幅私自留下了。

馥容不知还能说什么。

如此情深意重,是她负他。

“我的话说完了,现在你已明白我的心意,你可以走了!”他为她着想,虽然心里并不想与她分离。

呆在原地,她忽然沉重地难以抬起脚步。

“快走吧!再不走,我怕自己会做出冲动的事!”他警告她。

侯在旁的禀贞,已急忙走过来握住小姐的衣袖。“小姐,话说完就快走吧,格格还等着呢!”

馥容回过神。“那么,馥容先离开了。”她最后再看金汉久眼,语重心长地叮嘱:“请您定要多保重。”

金汉久没有答话。

禀贞赶紧拉着小姐走开。

金汉久就这么杵在原地,目送馥容的身影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

回府路上,德娴虽然没问什么,可是却显得沉默。

馥容明白德娴心里疑惑,但却不能对德娴解释什么,只怕越解释越糊涂。

离开竹林不久,在回府的小径上,明珠指着前头忽然说:“咦?格格,那不是贝勒爷身边的敬长吗?”

馥容与德娴起抬头,果然见敬长垂首恭立在小径旁边。

“敬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明珠上前问他。

“贝勒爷遣奴才迎少福晋格格回府。”敬长答,目光掠过格格身边的少福晋,然后垂下。

“原来是我阿哥遣你来的!”德娴回头对嫂嫂笑了笑。

“夫君回府了吗?什么时候回府的?”馥容问。

“贝勒爷近午时回府。”

“阿哥出门了吗?”德娴问嫂嫂。

“对,夫君昨日出门了。”

德娴点头。“那么,咱们快回府吧!阿哥旦不见您,必定想您了,不然何必遣敬长来接人呢?”她笑着说,仿佛已忘了刚才在竹林边发生的事。

然而馥容明白,德娴绝不可能这么快便忘记刚才的事。

“走吧,嫂嫂,咱们快点回去吧!”德娴牵住馥容的手,拉着她往王府的方向走。

顺着德娴,馥容与她道往回走。

现在,的确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馥容心想,只要她的行为与内心是端正的,就不需要内疚,等回到王府之后,她会找机会跟德娴解释。

况且,经过日观察,她知道德娴不仅是名多情的女子,而且蕙质兰心,必定能懂她难以拒绝金汉久的原因。

是的,她会对德娴说实话。

她不会隐瞒德娴。

因为她相信,要使个人信任自己,最好的方法不是欺骗,而是真诚。

回府后,馥容先往渚水居略做梳洗。

“格格,金大人的画,您要瞧瞧吗?”禀贞问。

“先把画收到箱子里。”她嘱咐。

“小姐,您不看看吗?”

“现在不看。”

禀贞欲言又止,想再说两句又不敢对话,只得依小姐的吩咐把画收妥。

馥容表面冷静,事实上,她心里直惦记着刚才在竹林边发生的事,金汉久说的每句话,她都忘不了。

人世间的事,谁也道不尽说不透,人与人间便是情字构筑的网,个情字,岂能轻易了断?

你爱我,我不爱你

他爱你,你不爱他

她心里有感叹,却不能表现出来,怪也只怪人心,人与人的心,即便再贴近还是互相猜疑,即便再相爱,仍然有空隙。

梳洗过后,馥容才到书房来见丈夫。

在书房门口,她又遇见敬长。

“少福晋。”敬长神色显得有些惊慌。

“贝勒爷还在书房吗?”馥容问他。

“是,贝勒爷在。”

“你辛苦了,当差很累人吧?”她问。

敬长愣。“不,奴才给爷当差,点都不辛苦。”

馥容对他微笑。“听说你的媳妇儿刚生了个胖儿子,恭喜你了。”

“这少福晋,奴才家里的事,您怎么会知道的?”他犯傻。

“姥姥对我说的,她直夸那胖孩子,笑得甜逗人爱。”

敬长脸红了。

“对了,”她回头对禀贞说:“早上上街买的东西,拿来给我。”

禀贞赶紧自怀中取出只精致的小红袋。

馥容取来后,将小红袋交给敬长。“收下吧。”

“这是?”敬长愣愣问。

“这是给你孩子的礼物。”她笑着对他说:“只是片小小的如意锁。”

敬长呆住,手都抬不起来。

见敬长不取走,她回头将那只小红袋交给禀贞。

禀贞会意,把小红袋往敬长手里塞——

“小姐给你的,你就快收下呗!”

“这,这奴才不能收,哪有主子给奴才送礼的道理?”敬长怔道。

“这不是送你的,是给孩子的。”她淡淡道。

话说完,馥容转身进书房。

敬长还愣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只小袋,良久回不过神来。

第4章

跨进书房,她便见到坐在案前的丈夫。

站在门前,她凝步而立,凝视着专注在案牍上的兆臣

这里是他的书房,是他经常待的地方,走进这里就象是跨进他的私人天地,这让她内心产生种奇异感觉。

这奇妙的氛围直持续至他抬眼,发现站在门前的她。

“你什么时候回府的?”她柔声问。

慢步至他身边,回忆着他专注于公务的神情,她浅浅地对夫君笑。

“午时过后才回府。”他凝视妻子娇美的容颜,“回府,就听说你出门了。”

“我直与小姑在起。”来到他面前,她才看清桌上有只锦盒,“这趟出门,是为公务吗?”凝视着锦盒,她问。

“我没这么说过。”他道。

伸手,将站远的她拉近。

他力道不轻,馥容瞬即跌进他怀中。

“兆臣?”

“告诉我,早上去哪?做了什么?”

箝住她水软的腰,他的掌有些专横。

他让她惊讶。

不知为何,他忽然将自己抱得这么紧。

“我陪小姑到火神庙祭祀,然后起逛了几间商铺而已。”她隐瞒了女儿国的事。

关于女儿国,那是女子的秘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他将妻子的小脸抬起。

“该有别的吗?”

“如果有,全部对我说。”他问得专制。

她凝住他。“包括对火神爷爷说过什么,炉上插了几炷香,这些,也全要跟你说吗?”

他沉眼,定睛看她。“你想说,我会听。”

那口气也专制。

她忽然有些失笑了。“你担心自己的妻子?”

他眼色略黯。

“因为担心我,所以遣敬长来接我,对吗?”

他眸光变得沉敛。“对。”

“那么,我该谢谢你的关心?”她微笑,声调甜柔。

“往后出府,记得带上府内家人。”他脸上没有笑。

那警告,是认真的。

“我不是娇贵的格格,禀贞与我会照顾自己,何况还有小姑与明珠同行——”

“你身份已不同,现在的你,需谨言慎行。”他眼色有些严峻。

谨言慎行?

这话让人难懂,至少,现在她尚未想懂。

“听见了?”他沉声问。

她凝望他,不明白他的警告是为什么?

但他的眼色是低沉的,她看不出里头有可轻纵的成分。

“好,我会记住,往后出门会请家人跟随。”半晌,她轻声承诺。

得到她的允诺,他脸色稍霁。

伸手打开锦盒,盒内躺着支通透碧绿的翠玉簪。

“美吗?”他问她。

“很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玉簪。”她屏息,这是实话。

只是,眼里看着玉簪的美,她的心沉甸甸,想着刚才的事。

“你喜欢?”

“是女子,都会喜欢。”她轻声答。

他将玉簪拿起,往她发上插。“没有其他女子,这是送你的。”

她轻摇螓首。“这么名贵的玉簪,你应该送给额娘——”

“额娘喜欢的是金簪。”

“那么就送给小姑——”

“以后,她的男人自会送她簪子。”他将玉簪插在她绾起的青丝上。

她怔然,心发酸。

忽然的好又忽然的冷峻,她实在摸不透他的心。

“我买的簪子,只送给我的女人。”他这么对她说。

这话又拧痛她的心。

“谢谢你。”她轻声说。

眸子低低敛下,她忽然不敢看他的眼。

那眼神象匹狼,她知道他此刻心里想什么

“你真美,这么美的女子,竟是我的妻。”他低语,长时间的笑。

碧绿的玉簪正好映衬她雪白的小脸,她美得象朵春嫩的鲜花。

“我,我想照镜子。”她有些不安。

他的凝视总让她心慌。

无论已缠绵过多少回,她永远都不习惯。

“屋后有铜镜。”他慢声道。

撇起嘴,他低笑,看透她的慌张。

她正想从他怀中站起来,他却抱起她。

“兆臣?”她惊喘。

“我抱你到镜前。”他道。

她无语,只能依偎在丈夫怀中,红着脸,默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那双抱紧他的小手,还有那贴在他胸膛前的温软身子,这纯挚的柔情,象世上最轻软的丝缎将他包缠住

他快步将她抱至镜前。

柔情烫手,他俊脸略僵。

来到镜前,她见到镜里,自己的容颜。

“喜欢吗?”他瘖哑。

她点头。“喜欢。”

回身抱住丈夫,雪白玉臂柔情似水地缠绕在他精壮腰腹间,此时,她忽然想抱他。

他怔住,不防她有此招,竟主动将温软身子送上。

可在她而言,这是亲爱拥抱。

她感谢他,这玉簪,是心意,这馈赠,是情意。

“谢谢你送我玉簪,我定会好好珍惜。”她感激,玉手抚着丈夫的背。

他眸浊。

那小脸没有春情,压根不知,他是男人,不是宠物。

“我公务繁忙,恐怕今夜也不能回渚水居陪你。”他粗声道。

这柔媚,太勾人。

“原来又是为公务。”她叹息,柔声叮咛:“可你总要歇息,不能累坏了身子。”

那温软的嗓音,包含了浓浓关心。

他敛眼,缓缓吐气。

“你见到了,书房后堂有软榻,要是累,我会在榻上歇息。”他道。

她这才思及,进后屋时,她确实看见软榻。

“既然如此,那么,我不打扰你处理公务了。”她细声说。

离开丈夫怀抱前,她靠在他怀中,依恋他片刻。

他不动。默声,眼沉。

单手掌住她,避免太沉沦。

“答应我,别让自己太累。”她柔柔叮嘱。

他感动了她。

只小小玉簪,让她开始依恋他的怀抱。

“好,我答应你。”他沉声答。

她靠在丈夫胸前,倾听着他说话时,胸膛传出那震鸣声

她竟有些舍不得走,慢慢才发现,自己依恋这温存。

他听着妻子温软的语调,胸前贴着她柔情似水的娇躯。

他悄悄撒手,阴鸷的冷锋划过他眸底,取代平淡压抑的眼色,不笑的俊脸覆满了深沉。

然依偎在那温存中的馥容,却直未发觉,背上那双大手的温暖早已离自己远去。

“贝勒爷。”少福晋离去后,敬长叩门回到书房内。

兆臣坐在案后,手上握着卷文册。

他沉眸阅卷,看似淡定专注,未抬眼看敬长。

“还有话说?”

他淡问,声调听起来波澜不惊。

只有敬长明白,他的爷语调越冷静,就越是阴鸷危险。

“是。”敬长戒慎恐惧地问:“奴才想问爷,少福晋那里,是否还需奴才跟着?”他问的,是暗中跟随少福晋之事。

这事已进行两日,打从少福晋回府,他就得到主子的指示,暗地里跟踪少福晋,无论少福晋做了何事,事后立即回禀。例如刚才少福晋进书房前,他已经跟主子禀报过,少福晋在竹林里见过金汉久之事。

阖上文册,兆臣抬起眼。

他的眸色果然阴暗冷沉,里头没有点暖光。

敬长畏缩了下,心里发寒,然他仍然壮起胆子,既然已经多事开口,就不能再怕杀头了。

“你说呢?”兆臣仅仅寒声问。

敬长喉头缩紧,两肩沉,就地跪下来了——

“奴才明白了。”他伏跪在地上,赶紧答话。

他是奴才,自然最清楚主子的眼色。

敬长知道他本不该问这问题,向来主子说他便做,不敢犯二,若非少福晋待他好,他也实在没这个胆开口问他的爷。

兆臣冷凝的眸,盯住跪在地上的敬长。

“出去。”

半晌,他淡声低斥。

“嗻。”敬长垂着头,心口这才松开,赶紧退下。

门又阖上。

书房内,兆臣的眼色始终阴冷。

离京五日,王爷与侧福晋玉銮总算回府。

王爷可没想到,回府那日,他那善嫉的妻子桂凤,竟然亲自来到大门前迎接。

桂凤笑脸迎人的模样,连玉銮都看得愣住了。

“王爷,您回府了。您路都辛苦了。”桂凤笑吟吟地问候丈夫。

见妻子竟然好言相向,还有说有笑,保胜都看呆了。“你,你没事吧?”他呐呐地问。

“事?臣妾能有什么事呢?”桂凤圆睁着眼,状甚无辜地答。

保胜瞪大眼睛。

他想不透,离府之前才与他争吵,大闹脾气的妻子,怎么这会儿却象变了个人似的,既温驯又和顺,怎教他不感到怪异莫名?

“没事你怎么突然——”保胜刚到嘴边的话突然噎住,环顾周遭正瞪大眼观看的家仆圈,他咳了声,“咳,没事就好,我先见额娘去了。”

既然没事就算了——

他想,妻子的脾气本来就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也别没事找事,弄不好母老虎心情又变,可是他倒霉。

再者,家事摆不平,也让向来爱面子的保胜,不愿在众人面前重提前几日的窝囊事。

丈夫走,桂凤撇嘴偷笑,低哼声。

她当然没忘,前几日丈夫让她受气的事。

此时她心想着,现在她可是听媳妇的话,暂时先忍气吞声,往后才叫你们好看。

玉銮在旁,正用疑惑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桂凤。

她跟王爷可不样,以女人的感觉估量,她直觉桂凤这回跟往常不同,怪里怪气的,定有古怪。

“我说姐姐,”玉銮笑嘻嘻上前去,亲热地抱住桂凤的手臂,“这趟出门,妹妹心里可记挂着您了。您瞧,妹妹出门还不忘给您挑只翠玉环呢。”话说完她便使个眼色,叫丫环取出礼物。

桂凤看到玉銮,心头股怨气便往上升,可她忽然想起媳妇的叮咛,于是勉强扯开笑脸,压着性子对玉銮道:“我说玉銮哪,咱们做姐妹这么多年了,姐姐喜欢的是金子不是翠玉,怎么你还不清楚吗?”

玉銮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呢,瞧在你这么有心的分上,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满心喜悦地收下你的礼物了。”

桂凤脸上笑着,嘴里咬着牙叫丫头:“还不快把姨奶奶给的玉环收下了。”

“是。”丫头赶紧上前,取走玉环。

玉銮见桂凤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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