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半晌，才回：「妳也是。」
她下了车，岂料周安凡也打开车门。
「怎麽了吗？」看他走近，柴歆纳闷的问。
「柴歆。」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结婚吧。」
时间彷佛倒转了，回到几个月前那个茫然的自己，她怔怔的望着他，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孩迷路了可以嚎啕大哭，大人迷惘使劲不流泪的模样真的有比较好吗？』
『人啊，尤其要对自己诚实。』
『有啊，自欺欺人。』
不同的是，这几句话蓦地窜进她的脑海，手心逐渐攥紧，她好像快要明白自己的迟疑是为什麽，从没预想过的原因让她顿时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想撇除这种念头，「学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
「柴歆，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他柔声打断她的激动，第一次不顾她的想法，眼眸直勾勾望着她，「妳愿意嫁给我吗？」
是啊，六年了，她真的要因为刚才那些莫名的想法再次拒绝他吗？
周围空气安静的可怕，但柴歆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听不见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她凝着熟悉的这双眸，似乎本就该这麽说，「我愿……」
「对不起，欺负妳了。」
瞬间，周遭的声音回来了，柴歆没有看见周安凡眼底的波澜。
「学长？」她愣愣地望着他。
「不是说过要等妳吗？」周安凡嘴角刻意扬起弧度，眼神却没了笑意，「跟妳开个玩笑，吓到妳了？」
闻言，柴歆紧绷的情绪直到现在才放松，她低声说：「学长，不要开这种玩笑。」
拉过她的手，周安凡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乾哑，「嗯，下次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柴歆也用力回抱住他的腰，好似这样就能把刚才那些想法驱逐出脑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唤她：「柴歆。」
她从他怀里探出头，「嗯？」
「安羽婚礼结束後，我有话想跟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