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关心她吗?"笑意挂在嘴边,话音却带着讽刺,"在你对她做出那样残忍的行爲之後。"
这样的指责像是利剑狠狠刺向孟薇的心脏。五年了,事过境迁,她不想旧事重提。长长舒出一口气,平静说:"是汤汤手机不接,短信不回,我们才会断了联繋。如果你见到她,麻烦替我转达,我很希望能和她面对面,把过去发生的事做个厘清。"
"见面?"叶沃若瞬间嗤了一声,"你知道小瑭五年前得了重度忧郁症,被送到国外去静养?你知道她现在整个人变了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青春洋溢的叶沃瑭了?"
"我……"解释的话到嘴边,孟薇摇摇头,觉得没有必要。她和汤汤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仰看那俨然正义使者姿态的帅气男,好奇问道:"这就是你来薇梦园投宿的原因?替汤汤兴师问罪来的?"
叶沃若退後了一步,手插在裤袋,锐利的眼神,从孟薇的脸上移向屋室,环顾四周,最後又凝向孟薇,幽幽地说:"人世间无所谓幸福与不幸福,只有一种境况与另一种境况相比较,仅此而已。只有经受了极度不幸的人,才能感受到极度幸福。"
孟薇怔然:"什麽意思?"
"大仲马《基督山恩仇记》里的一段话。"
"所以你以复仇使者的身份自居?"
"不是。是因爲小瑭给我看了她从前的日记。上面写着很久以前你对她说的话。"
"什麽话?"
"我爱你,不叫爱情。要彼此相爱,那才是爱情,才能得到幸福。"
屋檐上水滴不断滑落,像是寂静中有人敲着空竹,夜风撩动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孟薇记起大二的那夜,在宿舍,汤汤对她坦白,承认疯狂暗恋着楚威。她当下立即劝止,"汤汤,不行的。威哥年纪比我们大,对我们好,是大哥哥对小妹妹的照顾。他已婚,有老婆丶孩子了。"
可後来呢?谁会想到,苦口婆心劝人的自己,也同样陷入了爱情的蛛网,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