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汐璇不语,把蛋糕扔到一边,在众人微妙的目光下,噌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剑。
剑柄通体雪白,在七月的阳光下反射出巫汐璇冷冰冰的眸子。
等等,what?剑?哪来的剑?
君煜摸着忽然空落落的腰间,一脸惊悚,我的剑呢?小祖宗,你想干嘛?
走进了舞池,朝皇上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
慕容泽蒙逼,但下一秒,他脸上就浮现了君煜式惊悚,她,她把剑拔出来了。
把剑柄丢下台给君煜接住,低头面无表情地凝视这把剑。
此剑,名为情缱——情生无涯,流连缱倦。
在十八岁之前,男子是不允许有自己的佩剑的,整个帝都就出墨疏言之外,在十四岁那年出征就有了囚邪剑。
这把剑……是君煜她娘亲的遗物。
纤纤玉臂扬起,静止一秒。脚尖在地面旋转一点,身形在舞池中快速飞起。手执碧绿的情缱剑,扭转剑尖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度。曼妙的舞姿如媚蝶翩迁于流年丛中,令人不自觉的沉迷于其中。
随着少女的舞动,一道清冷而又淡含忧伤的歌声响起,抬眸。思绪渐渐飘远。
白绫纱,青丝发,你眉目,亦如画……
“你是谁?喂喂喂,怎么倒了?”
“呵,女人。”
恍惚间,相望早已无话,心如麻……
“你到底是谁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啊!放我下来!臭流氓!”
“别动。”
“哦。不对,为什么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啊。放我下来!”
千古月,付韶华,那一瞬,成刹那……
“嗯,额。本小姐就看你太可怜了,就大发慈悲收留你了,不让你去祸害别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对吧?”
“是是是,我的小姐。口是心非……”
“喂!”
逝年华,转身,泪流如雨下……
那时候我竟然天真的以为,世上唯一我真爱的人。已经在我眼前,不走了……
鼻子一酸,血泪又现。在稚嫩的肌肤上划下,一种令她撕心裂肺的熟悉感堵在心头,不上不下。视线一片朦胧,只看到眼前独留台上的一袭玄黑。
而台下的人们在少女扬剑时就已一脸呆滞,听着低沉的歌声若隐若现,宛如在情人耳边的轻声呢喃,一时之间也忘了反应。墨疏言身体微微倾前,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关注。盯着舞池里美如罂粟的少女。脸上的戾气顷刻间消散,只剩下怜惜和心疼。
舞台上的少女画风突变,剑凌厉一转,煞气登时弥漫在整个舞台,白色长裙微掀,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血眸散发着无尽杀意,令人窒息,锐利的剑尖在精确的操控下在素白的衣襟上,浅浅的划下一刀,肆意的一片血色晕染在白裙之上,妖娆凄美,人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剑锋并没有因此放下,在空中不断飞舞竟没有丝毫的停滞,单薄的身躯舞的更加剧烈。与胸中的隐曜刀合鸣,发出嗡嗡的声响。在人前闪掠过一缕残影,虚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一道道猩红的伤痕不断从女子身上涌现,鲜血飞溅,滴落在宽大的舞池上,情缱悲鸣。瘦小的人影噙着血珠,好似在暗月下傲然的修罗舞女,倔强地跳着生命的舞曲。
杀,为你杀,为你夺天下
倾覆天下,我亦无怨,生死中挣扎
念誓言的,真与假,倾塌
咫尺天涯,相望已无话
岁月沧桑,江山亦如画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是。”
呵……
君煜早已在巫汐璇华开第一道口子时就站不住了。放下剑柄正要冲上去,却被守在一旁的巫嫣然拦住了。她望着舞池上浴血的人儿。笑盈盈地道:
“君小王爷,刀剑无眼。家妹如此不懂事,怎能劳烦您去收烂摊子呢。”
手不留余地的抓着君煜的肩膀,看样子是真的不想让他过去。
看着台上的血人,君煜眼里满是红腥,扭头盯着巫嫣然低声吼道:
“滚!”
狠狠甩开巫嫣然的手,转头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将女子打横抱起。
君煜蓦地愣住,垂眸,嘴唇死死的抿着。袖下修长如玉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状。,偏头对巫嫣然嘲讽的一笑,笑容阴冷至极,转身跑了出去。
眼前一片昏黑,倒下那刻,恍惚间看到了一片嗜血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遗憾,直愣愣地道:
“疏言……”
男子面具下的表情似乎僵住了,随即话锋一转,只是淡淡的语调。
“怎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