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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第三集 长安煌煌 第九章 唇枪舌剑 折枝断肠(1 / 2)

第九章唇枪舌剑折枝断肠

立身中原之地的燕国无论哪一方面都要领先秦与盛。而燕国皇室自是顶峰中

的顶峰,作为皇室的门面之一,年升楼无论建造工艺还是装饰格调均为当世最高

的水准。

吴征不懂建筑学,但以木头为架构能搭起五层且面积达到近千平米的大厦,

十八根梁柱围成圆形让出中央一大片空地,还能让大厦稳如泰山,光这一点就极

为不易。

而这些梁柱又可作为支撑,只需在梁柱与墙面之间架上木板,便能搭建出单

独的隔间,精细巧妙。

今日登楼的每一人都可称达官贵人,每位单独的桌椅不仅以檀木制就,红漆

为面,桌椅脚处做成外拐的弧形,美观大方,四周则雕刻着锦鲤云纹,巧妙精细,

边沿转角处则全都施以打磨弧面,体贴入微。每张椅子旁都系着一面羊绒软垫,

喜坐软面的可自行换上。

当围成环形的窗户被打开一半,不仅空气清爽采光极佳,无论视线从哪里望

去,都能俯瞰整座雄伟长安城,一片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张圣杰说完了他的奇谈怪论便回到他的位子上——自然是吴征身边仅有空着

的那一处。

酒宴开席,各色宫廷菜色流水价地送了上来。手举托盘的尽是妙龄少女,各

个姿色秀丽,甚至不乏令人惊艳的绝色。

从规格上看,这一场宴会已是最高的国宴级别,连侍女和正在场中如穿花蝴

蝶般翩翩起舞者,都是从皇宫中遴选而出的宫女,礼遇甚重。可是一片莺歌燕语

中,刀兵交锋的肃杀之气却越来越浓……

皇宫御书房,栾广江依旧披着厚厚的裘衣,一手执笔批阅奏章,一手紧了紧

领口。身边偶尔有宦官宫女前来添茶加墨或是递上送走奏折,俱是轻手轻脚犹如

足不沾地,唯恐打扰了聚精会神的圣上。

仅余不时响起咳嗽声的御书房忽然想起不加掩饰的踏步声,不知何人胆子忒

大,不仅如此,来人落座后道:「本公主近日爱喝雾峰雪芽,换来。」声音细软

出自女子之口,她并未刻意高声,只是一如平常,平日里如何,现下也是如何。

燕皇不以为忤,也不受打扰继续批阅奏章,女子也不再做声。偌大的房里又

剩下咳嗽声与茶盖与茶碗轻碰的声响。

两炷香之后栾广江推开奏章起身舒了舒筋骨,抿着茶道:「皇妹来了?」下

坐的丽人一袭宫装,湿润得微冷的早春里依然露出小半莹白的酥胸,丽色逼人。

「陛下传召怎敢不来?」虽说了怎敢,却不见太多敬畏之心,既未俯首帖耳,

连站起行礼都不曾:「不知陛下招来臣妾有何吩咐?」言语中甚见疏远。

栾广江微微一笑道:「有何事皇妹还不知么?今日年升楼宴客,朕还不是担

心皇妹一向顽皮惯了又去捣乱,不得不亲自看着你。」

「哦?陛下怎知臣妾要去捣乱?」栾采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道,

怎么看都似心不在焉。

「为何不称皇兄?自称臣妾会更亲近些么?咱们兄妹俩许久不见,定要轻疏

如此?」栾广江话题一转说起了家常。

「大宝之上是陛下,皇兄也是陛下。至于我都嫁人啦,臣妾也没不符礼法。」

栾采晴依旧心不在焉,大大的凤目不时眯起,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旋即又道:

「陛下安心,这一回臣妾会安守本分大局为重,绝不会真正难为吴征。待秦国使

团离去后,臣妾也会来和陛下闹。该做的,臣妾懂。」

「妹妹还在为当年的事情介怀?」两人各自答非所问,倒像自说自话。

「大局为重臣妾不是不懂,臣妾对陛下历来只有敬畏,何来介怀?」栾采晴

美眸流转突兀笑道:「否则当年臣妾为什么要跑出去?」

栾广江摇头笑道:「好吧,那都是朕的不好,给你的金令没忘吧?朕许诺你

的东西,终是不会反悔。」

「哥哥,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赔偿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朝臣一般,给一棒子

再给颗甜枣便能开开心心。」栾采晴啜了口茶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妾若

坐那个位子也会做一样的事情。所以,陛下等了大宝就只能是陛下,不是皇兄,

臣妾叫的没有错。」

「皇妹能理解朕的苦衷便好。」栾广江唏嘘道:「很多非朕本心所愿,不得

不为之……」

「哥哥不再是皇兄成了陛下,有些话不该说甚至不该去想。陛下自当一切为

大燕着想,今日惹得陛下动了妇人之仁,倒是臣妾的不是了。」栾采晴掠了掠鬓

角的发丝起身道:「臣妾许久未曾回宫也想走走,不知……」

「去吧,母后也常念着你!」栾广江点了点头。

「不烦扰陛下了。借陛下身边人一用,臣妾担心寻不着道路。」栾采晴福了

一福正欲告退,忽又想起一事,从怀中贴肉处取出一面薄薄的令牌呈上道:「不

说都忘了。陛下当年许诺臣妾一件事,臣妾今日正欲求一件事。」

栾广江接过令牌,心中复杂纷乱,既有记忆中的怀念,也有松快的解脱:

「奏来。」

「臣妾想请陛下允诺在吴征随秦国使者离开燕国前不可对他动手,且惩治吴

征以维护皇家颜面的事情,只能由臣妾一手来操办。」

「哦?那是两件事,不是一件。你要求哪一件。」栾广江抽丝剥茧的功夫,

与时刻警醒的细心并未因身体的病痛而失去。

「件不正是陛下心中所想么?所以,两件其实也就是一件。」

栾广江凝视了美妇片刻道:「皇妹若愿入朝为官,当能为朕分忧许多。便依

皇妹的意思吧。」

「臣妾谢过陛下!」栾采晴矮身施礼道:「吴征的事情还请陛下记在心上,

臣妾先行告退。」

「朕让高无影送你,回头想用哪些人向朕讨要即可。」

年升楼里歌舞飘摇宾主尽欢,吴征吃喝都不多,也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

下的局面他无能为力,不过仍让他颇为兴奋。能耳闻目睹霍永宁与庞颂德这样声

名在外的大才应付不利局面,才是他的关注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闲谈各地风物一番后,鲁仲文话锋一转道:「说起来本

官族中本出身凉州武威郡,五代之前方迁居长安城。本官向有归乡看一看族中故

居之意,惜乎公务缠身,始终未能如愿,引为憾事。」

吴征眉头微跳,武威郡在凉州之战前被奚半楼放弃,现下还掌控在燕国手中,

鲁仲文忽然提起此地含义甚深。

庞颂德向为老饕,今日却早早停了箸,酒也不曾多饮,闻言捋了捋长须接话

道:「不想鲁大人祖居武威,与下官倒是有缘。下官曾为武威治中一职,对郡中

诸事知之甚详。倒要请鲁大人放心,我大秦治下武威郡子民安居乐业,此回亦未

受战火波及,料想鲁大人祖宅安然无恙。待来日大人得了空,下官定奏明圣上,

愿亲驾车马陪大人故地重游。」

一问一答看似不经意,倒让凝神倾听的吴征开了眼界,心中暗道:卧槽,谈

个判一开始就高深莫测到这种地步?家长里短的不带丝毫烟火气却又处处都是陷

阱,高手交锋果然不同!艺术,语言的艺术!

鲁仲文微微一笑道:「本官年事已高,常言道叶落归根,告老还乡之后重返

武威郡颐养天年亦是人之常情。不知霍大人与庞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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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征摸了摸鼻子,好一记当头炮。鲁仲文不提凉州之争,反倒说起他私人的

话题,只是加上他的身份可就敏感已极了。燕国的侍中大人要到武威郡定居,秦

国决不能答应。可要是此时出口否决,等同于秦国率先亮出了意图,其后被鲁仲

文抓住破绽步步紧逼,难免要落了下风。

庞颂德不慌不忙道:「鲁大人若是告老还乡,还是那句话,下官愿出迎五十

里恭迎鲁大人车驾,鞍前马后送大人入祖屋。」

这话说得含含糊糊有混赖之嫌,吴征听得一皱眉,他始终心中模拟对答,却

混没料到庞颂德答得如此大失水准。正暗叹鲁仲文只需接话下去,庞颂德轻易便

要落在下风。不想鲁仲文口出之言又大出他意料之外。

「庞大人一番心意,本官心领了。敢问庞大人,武威郡内偏西有一口甜水井,

再西二里处有一株苍天胡杨。先祖遗信中曾言幼时常于树下玩耍,不知其树现下

如何?」

吴征心中一凛这才回过味来。

庞颂德所言虽简单又显得赖皮,实则在说的是秦国官员迎迓燕国的白身,只

不过这位白身有些不同寻常。至于全程陪同,自有监视之意,不怕你前侍中大人

打什么歪脑筋,那开头的一句告老还乡便是前提。不想庞颂德随口之言竟含有这

么大的玄机,后头挖了个大坑在等鲁仲文。且话里话外,对凉州的主权宣示丝毫

不露破绽,寸步不让。鲁仲文显然洞若烛火,是以转了话题,这里头玄机就更深

了,一个简单的提问不仅考考秦国官员,后头还可随时接话道出答案,言下之意

便是武威郡现下在燕国手中,所有的一切他知之甚详轮不到你庞颂德来操心。

一颗胡杨树便扯到地盘所属之争,这绵里藏针的味道让吴征忍不住心中掀起

惊涛骇浪。

霍永宁微笑道:「说到这颗胡杨树本官倒是一清二楚。其宽二尺,高不可计

数,壮年时通体雪白!惜乎此树年岁已高常遭病虫之害,树身已是千疮百孔。幸

得大秦武威子民常在树荫下纳凉,感常年受其恩惠之心,不时为其捉虫方能保得

一条性命。难得子民有心,但常年如此也甚为艰难。」

吴征不由敬佩霍永宁博知善记,中书令连棵胡杨树都记得清楚着实了不得,

庞颂德此前应对得宜,要他说出这颗胡杨树怕是无此能为。至于最后说什么救得

甚为艰难,分明是骂老而不死是为贼,所指何人不言而明,让吴征忍俊不禁。

「是呵,本官刻意致信丘大将军问询,亦知胡杨已老大限已到。遥想当年家

祖幼时,大燕祖皇尚未登基,彼时官封镇西将军,牧兼雍凉二州。沧海桑田,不

易到得今日胡杨将死,本官还不能归乡一探,可悲,可悲。」鲁仲文这一席话等

同于表明了态度,虽说这是争议的焦点谁都猜得到,可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正当秦国使臣们心中疑惑,庞颂德正待接话时,鲁仲文又道:「大燕新得了

些稀罕之物,诸位大人见多识广,正好请各位品评一二。」

鲁仲文拍了拍手,便有一行侍女各捧着个托盘端上一样物事在各桌呈上。只

见洁白的瓷盘上放着一串果实,颗颗饱满圆润闪着紫红色的光泽,不仅异香扑鼻,

更煞是好看。

「此物是去岁时大燕使臣出访西域番岭时发现,番人也是刚刚种植。使臣带

回种子后竟然培植成树,本为圣上的供果,今岁需入夏方可结果,这一批乃是去

岁采收于皇宫冰窟里冰封收藏,今日圣上特许取出以招待贵客。其滋味酸甜可口

汁水丰沛,诸位可试食用。」鲁仲文说罢自取一颗剥去薄薄的紫红色外皮,露出

泛绿半透明的果肉咽下以示无异。

庞颂德见了新奇水果按捺不住,依样吃了一颗,但觉滋味极美,忍不住又尝

了一颗赞道:「甚好!」他一颗接一颗地吃下去,心中却思绪电转:鲁老儿张了

大嘴要吞下大半个凉州,现下弄出这等番岭的东西来示威么?嘿嘿,去岁带回,

除了这些种子怕不是要说与番人结了什么盟约,若是我大秦讨要凉州,他燕国便

约了番人两面夹攻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住地吃下去以拖延时刻。

侍女们送上了紫果,不久后又托盘呈上一壶一杯,那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极

为特异,不知又是什么东西要用这种杯子来饮。

鲁仲文摆了摆手让侍女们稍作等候,续道:「本官与霍大人是旧识,更是神

交已久。燕秦两国历来亦是友邦情谊,只是凉州曾是我大燕祖皇根基之地如祖宅

一般,我大燕军入凉州实为认祖归宗重回故地,倒非与秦国为难。霍大人,还请

将下官之意转达秦皇,祖宗之地不可弃,大燕皇室岂可做数祖忘典,背叛祖宗之

事?」

霍永宁不接话反问道:「那倒不忙。敢问鲁大人,这盘中又是什么新奇物事?

本官好奇心大起忍不得了。」

「哈哈哈,是本官失礼了。呈上来!」

侍女们摆设酒瓶与酒杯,霍永宁向张圣杰道:「殿下,敢问一句中原本是盛

国之地,不知贵国圣上可曾向鲁大人讨要旧地么?」

张圣杰一双眼眸始终在侍女中特别娇俏的几位脸上游弋,闻言随口道:「非

也,父皇曾言大盛占据江南不过作为安身之地,中原本是前临朝之地,临朝之后

无主,自然有德者居之。」

卧槽,简直刷新劳资的三观下限了老铁!吴征自问脸皮实在够厚,但是比起

这位自己当孙太子,还要把老爹卖成儿皇帝的奇葩,差得简直十万八千里。

庞颂德暗暗摇头,张圣杰随口这一句话太过阴损,中原是无主的,谁拿去就

是谁的。凉州,凉州他妈的就是前凉州牧的,秦国占了没道理!今日秦燕交锋原

本不落下风,结果被你这混蛋一开口全乱了套……我……我日你娘卖批的!

侍女们摆上了酒瓶与酒杯便依次退下。鲁仲文揭开瓶盖略有得色道:「此酒

首现于世间非同凡响……」

「霍大人您喝过的怎么忘了?」下首不起眼的角落里忽然传来声响,一名少

年郎笑吟吟地起身,一手举酒瓶一手持酒杯来到场中团团施礼,向鲁仲文道:

「鲁大人,下官一时兴起还请见谅。」

鲁仲文见他剑眉星目,相貌甚为出众,服饰佩戴自是秦国使臣中的符宝郎吴

征,他犯不着与小辈置气,掌心向天一举道:「吴大人也知此物?无妨,快快请

说。」

吴征笑道:「下官无礼!此物并非甚么稀罕物,川中便是小儿也常食用。此

物分有数种,统称为葡萄。果实有形长着名马奶葡萄,呵呵,番人不识礼数便是

粗俗。今日蒙燕国陛下赏赐的名紫葡萄,在川中亦名草龙珠。至于这瓶中么,便

是紫葡萄所酿的美酒,酒液紫红色泽艳丽美不胜收,以夜光杯饮之不仅可闻其香,

可品其味,更可观其色,可谓色香味俱全。下官还曾送过霍大人两瓶,霍大人怎

生忘了?」

「啊哟?」霍永宁一拍手掌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是此物,吴大人送的美酒

一向公务繁忙尚未饮用,倒显孤陋寡闻了。」

尼玛……老哥稳,你这慌撒的比我高明多了,鲁仲文想再找你发难也连个屁

都问不出来,想刁难也没得搞头了。

吴征心中点赞又道:「不知年生楼里可有冰块?此物以冰镇之,滋味更佳!」

他说的头头是道,当世也没有冰镇的饮酒之法,鲁仲文心中惊异却无法辩驳

索性道:「吴大人所言有趣,来,诸君一同如此品评如何?」

喝了原温酒,年升楼又迅疾取来冰块在一只大桶里装了,将酒瓶封好沉入冰

桶中,不多时再取出分发,试饮之下果然风味更佳。

吴征微笑道:「下官甚好舞文弄墨,世间也薄有声名。曾对此酒作诗一首,

还请鲁大人指点。」

「吴大人有大诗才,本官洗耳恭听。」事态迅速失控,鲁仲文一时没有办法

只得顺水推舟。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吴征朗朗念出抄袭诗篇,微微一笑拱手告退。

霍永宁频频点头率先抚掌大赞:「好诗,好诗!当真是超群绝伦,吴大人了

不得!」他心中自也备下了一套说辞,可吴征此时的应对极为巧妙,先将葡萄说

个底儿掉,一首诗不仅华彩缤纷,更是极为应景。其中的豪气听的人热血沸腾,

至于其中深意,完全可代大秦对这一场纷争做出强有力的表态——凉州,还来!

鲁仲文捋须道:「英雄出少年!来,美酒当前,佳作以佐酒,当为人生至乐!」

此后的酒宴只剩宾主尽欢,再未提起两国纷争之时。秦国口头上占了上风自

然见好就收,燕国则暗藏机锋也不好锋芒太露,眼下的局势和平收藏当是两国都

可接受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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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唇枪舌剑毫不亚于刀光剑影的凶险,昆仑派的门人虽因没有官身上不

得顶层,但以他们的修为耳力自是听得一清二楚。霍永宁与庞颂德两位大人能在

盛国太子张圣杰突兀杀出时应对得体不落下风,着实令人惊叹。而吴征又在关键

时刻露了一手大出风头,整个昆仑上下皆感与有荣焉。

林锦儿挑着眉毛将年生楼上的一切述说一遍,向来恬淡的女子神采飞扬,说

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连声调都高了几分。待说完后才凑近陆菲嫣压低声音道:

「师姐,还记不记得韩将军出事时在我院里咱们一道儿说的话?当时师门里都担

心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下看来全是多虑啦。征儿真是了不得!我看世间出色

的弟子无出其右,便是冷月玦也不过是修炼多了些年头,武功稍高而已。咱们昆

仑下任掌门的位子怕是铁铁要落在他身上了。」

「你怎知冷月玦武功比征儿高些?」陆菲嫣听得心潮澎湃,却又忍不住反驳

道。

「征儿现下的武功至多是七品上,冷月玦是八品……恩,当是上了。武功又

有些克制,征儿进境虽快怕还不是她的对手。」林锦儿掰着指头皱眉道,甚为不

服气。

「那你恐怕是错了。」陆菲嫣抿了口茶悠然神往道:「征儿最强的功夫不是

内功,而是随机应变的本事与毅然决然的强大决断力,还有,他能拿

来杀人的也绝不仅仅是武功。你们没一起去亭城,不知道地涌金莲的神奇与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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