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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上山(1 / 2)

断骨村的夜晚格外阴冷,可能是四面环山的缘故,这里湿气异常的重。地震过后的断骨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萧索。已经是夜里10点多钟,我们四人带着16个孩子准备上山庙里参加血祭。

临行之前,村长为了感谢我、胖子、倪魅和韩雪四人,冒死带着孩子上山,准备了好酒给我们践行。村民们手举着火把,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我们包了起来。在火把的照耀下,整个村子被映红。

我看着远处通往山林深处的漆黑的山路,再回头看着众人凝重的眼神。忽然有一种壮士出征身先死的悲壮感觉。村长此时端着一碗烈酒,走向我,“大兄弟!你能为断骨村付出那么多,以后你们就是俺村里的恩人!俺们一定知恩图报的!”

我接过酒,闻了闻那股呛鼻的烈酒味道,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这一次我确实感到了恐惧。这里的山神庙太过邪乎,此次血祭,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我更不相信,血祭会对我们有好处。

想到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捏着鼻子将烈酒一饮而尽。烈酒的灼热从我的喉咙一直烧到了我的肠胃。我浑身的热血忽然沸腾起来,胆子也状了不少。都说酒撞熊人胆,看来此话不假。

村长又给我们其他人一一敬酒。胖子本来就是酒痴,见到好酒自然是一饮而尽,还找村长多讨了两碗才罢休。说什么,他要学武松,三碗打虎。这牛吹的,村长也只好强颜欢笑配合胖子,说道,“果然好汉!”

倪魅比较腼腆,拗不过村长,强忍着灌了两口。喝完以后,她身体马上就软了下来,站都站不稳了。我扶着倪魅,心中暗自叫苦,“这还没上山就晕了一个!上山真和山神庙里的道士开了战,该如何是好?!”

韩雪立场十分的坚定,说什么也不肯喝一口酒,说是喝酒误事。在这种事上,倪魅还是要好好向韩雪学习。这样看,人有时候冷漠一些,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也是好事。

喝完了送行酒,我们几人在众人的避让下,带着孩子走出人群。而就在我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疯一样的向我咆哮过来。她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一把抓住我的领口,把我吓的一愣。

我看她面色苍白,眼神游离,却执着的抓着我的领口不放手。她诚惶诚恐地对我说道,“保护好我的孩子!保护好我的孩子。。。”

“你个疯女人,怎么又过来捣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双粗壮的手,已经将那女子一把拉了回去。而就在那一刻,跟在我身后的一个女孩,看样子也就4岁左右的样子,她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那女子跑去,口中还喊着,“妈妈!妈妈。。。”

那女孩在中途,被其他人拦住。但那女孩一哭,其他的孩子跟着也哭了起来。在漆黑的午夜,孩子的哭声在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悲凉。我这才注意,这群孩子最大的也就7、八岁的样子,而最的不过4岁左右。不知这些孩子,是如何狠下心,让这群孩子冒险去参加血祭的?!

“疯婆子!你别闹了!都怪你,把这群孩子都弄哭了!这要是耽误了时辰,影响到山神庙做法,谁负责任?”一个中年男子走向那女人,“啪”的一声,就给她来了一个嘴巴。

女孩,看见自己的母亲挨打了,便哭的更加的悲伤,“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叔叔,我不哭了!不哭了!”

“刘寡妇,你别再闹了!你们娘俩平时吃得喝得都靠村里救济,这次你孩子不去,你们娘俩以后也别想活!”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

我听着一愣!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梁骨上冒了出来。从众人的对话中,我了解到,这些被选去参加血祭的孩子,家中都有难言之隐。这些孩子,都是被逼无奈下,被村里人逼去参加血祭的。他们的父母,不是欠债,就是生活难以为继,于是村里人跟孩子的父母达成协议。

只要这些孩子参加血祭,以后孩子家里的费用,就都有村里承担。我终于明白,什么信仰不信仰的。关键时刻,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孩子冒险。这血祭选出的孩子,都是有不可告人的条件因素在里面。

我忽然对这村里人的冷漠与无知萌生一种憎恨。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亲友有机会复活,为了自己不得罪山神,居然逼着别人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简直和魔鬼没什么两样。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爆发出来。而就在这一刻,一个稚嫩而充满力量的声音把所有的声音抑制了下来,包括孩子们的哭声,“都别哭了!别哭了!”

我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这男孩衣衫褴褛,看着十分邋遢,可脸上却写满了刚强。男孩的吼声很大,声调又很高使本来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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