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羽，你知道晴雍夫人么？”
两人停马在山脚下的泉边，趴在泉边饮水，贺布忽然转头问道。
“晴雍夫人，是那位公主吧？”邢羽一愣。
“没错。”贺布点了点头，“夫人的陵墓，好像就在这附近的山中。每年我们都会给夫人祭祀。”
“是这样么。”邢羽点了点头，忽然一笑。
前朝的时候，安东都护府比现在还要广袤，那时候它被称为黑水都护府。
汉和帝时期中原内乱，北方狼族凶猛，屡次南下侵袭。黑水都护府更是几乎完全沦为狼族肆虐的草场，和帝为了安抚狼族，从宗室中挑选了一名颇具才艺以及胆识的女子，封为公主，嫁给了狼族的大王。
那位公主给狼族带来了中原的诗书以及农耕的文化，使得许多狼族百姓都是放弃了游牧的习俗，不再逐水草而居，而是开始像中原百姓一样定居起来。狼族的一些贵族也是开始知道了和平的宝贵，不再随意出兵，汉朝的边境自此也不再混乱。
几十年后，明帝继位，天威远播，狼族更是退出了黑水都护府。
那位公主就是晴雍夫人，晴雍夫人与狼族的大王生育了三子一女，长子后来继承了整片草原。
不过数百年过去了，金帐里王位上端坐的早就不再是那位夫人的后代了。
“夫人一生真是给中原以及草原都是带来了极大的改变。”邢羽微微一叹，遗憾地说道，“可惜夫人在中原的名声却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贺布闻言皱了皱眉。
“基本都是说夫人嫁给了自己的儿子，不合礼仪之类的。”邢羽摇了摇头，“中原和你们这里习俗不同，但是夫人的功绩他们也不能否认，夫人总归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习俗不同么？”贺布愣了愣，“那毕竟只是少数，也不能代表我们的全部。”
“那是当然。”邢羽笑了笑，“中原都说你们是吃人肉喝人血的，但那怎么可能。”
“这倒也是。”贺布笑了笑，擦了擦嘴，再度上马疾行起来。
两人爬上山陵，贺布指着西边的一座雪山说道，“三天后，我们就要往那边迁徙了。”
邢羽点了点头，眯着眼望着那边。
高山之间的山谷漆黑一片，那是枯萎草地下的泥土。邢羽扫过一眼，忽然发现隐约有一些灰影在高速的移动着。
“贺布，你看那边，是不是狼群？”邢羽拉了拉贺布的衣角，急忙指向自己看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