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灵摇头：“不是，我准备等你下班，一起去吃饭。”
厉清渊敲打键盘的手势未停：“我今天会加班。”
“没关系啊，我也不饿，也没事，可以等！”
厉清渊看了她一眼：“但是有人在这里，会干扰到我。”
“我可以不发出声音。”
厉清渊：“……”
他没再说。
他不是很擅长对付那些死缠烂打的女孩子，也没有时间。
陈紫灵果然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厉清渊也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一直等在这里，而他也因为一昧的沉浸在工作中，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手头上工作忙完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了。
他皱眉叫醒了她：“走吧。”
陈紫灵揉了揉眼睛，迷茫地扫了一眼四周：“下班了？”
“嗯。”
厉清渊自顾自走在前面，陈紫灵忙追上去：“你等等我！”
——
厉堇年一行三人在吃饭，吃完饭仲厉诚要回淩市先走了，这个人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多晚，都会回去。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哎，那个不是你家小厉？”
谢铉抬抬下巴示意了远处两个人。
厉堇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厉清渊，一身西装，像是从公司里刚下班，旁边还站着个女孩子，他没见过佳美的千金，想来这位就是。
谢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小子眼光不错，不会结婚也会赶在你前面吧！”
厉堇年堪堪收回视线：“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侍应生领位的时候，经过了他们这一桌，厉清渊停下打招呼：“谢总！”
谢铉很客气地站起了身：“哎哟，小厉总！”
“谢总什么时候来的曼城？”
“今天白天，我们这几个经常来的，你哥也经常到我们那儿去！”
三言两语之间，已经透出他们这一帮人十分交好的讯息。
厉堇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清润的视线露出戏谑的促狭：“不介绍一下？”
“陈紫灵，佳美集团的千金。”
厉堇年挑眉，语气肯定：“眼光不错！”
谢铉也跟着点头：“小厉总真的是比你哥厉害多了，他还在外面鬼混的时候，你这边已经开始走上人生巅峰了！”
本也是玩笑话，不过话一出口，厉堇年厉清渊两人脸色几乎同时一冷。
而明显感受到气氛不对的当属肇事者本人了！
谢铉咽了咽口水：“那个什么，我先吃，你们聊！”
话题已经僵硬，怎么聊也聊不下去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谢总慢用！”
“哎！好！好！”
……
“你跟你哥关系不好？”
走远之后，陈紫灵仰着脸蛋好奇的问。
“你问的有点多。”
那就是不好咯？
那外界怎么传言都是兄弟情深？
不过看他这脸色，陈紫灵也不愿意多问下去，好不好跟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厉堇年在接到沈离时电话的时候，刚准备离开。
对话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进来：“新锐果然没了你不行么？就腾飞这么个小合作，还牵动公司两位女孩子特意跑来北京？”
厉堇年拧眉：“你什么时候拿下的腾飞？”
“哟！听你这语气，我拿下什么项目还得给你厉总汇报不成？”
厉堇年根本听不得他废话，他知道向晚是去北京出差，但他没问她是什么事，腾飞早在他在新锐的时候就已经合作过很多次，腾飞易主，他也是刚刚这个电话才知道。
不过在知道向晚接触的是沈离时时，他反而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
“沈总日理万机，不好好谈项目，这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吐槽！愤怒！我特么之前不知道，看过腾飞的财务状况才知道，这么些年，你特么把腾飞压榨成什么样子了？！”
厉堇年不屑地笑：“怎么，难道腾飞就新锐这一个合作伙伴？”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不管你们现在新锐是姓大厉，还是姓小厉，反正要是还想跟我们腾飞以这种廉价的合约来合作，我告诉你，noway！！”
厉堇年神情闲适：“我现在不管新锐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厉清渊，合不合作，你们两个看着办。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去了锦华，打这通电话，不仅仅是吐槽合约吧？”
那边的沈离时听到这番话，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俩能站在对立面，来一场不分情谊的对弈！”
“沈总可没跟我讲过情谊。”
沈离时呸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你们新锐卧虎藏龙啊！我虽然对你们压榨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不得不说，你们派过来的这个小姑娘倒是可以，毕业没多久吧？但是令人印象深刻！”
闻言，厉堇年几乎是瞬间冷下脸来：“什么意思？”
“干嘛干嘛？我不挖你们的人，别紧张！我就是觉得人家女孩长得不错，或许可以成为发展对象！”
包厢的门打开，秘书小姐恭敬欠身：“沈总，打过电话了，她们在来的路上！”
“知道了。”
然后又对着话筒那边的男人说道：“不跟你说了啊，手机没电了，我先充会电，待会儿还要跟你们新锐的人见面，挂了！”
那边的人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不过他没仔细听。
他很擅长挖人墙角，毕竟商人都是有利可图的么！
向晚是在回酒店的途中接到了沈离时的秘书的电话的，秘书在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说明了合作有了转机。
所以她当即就和童小童一起赶到了电话中指定的地点。
是一家高档会所。
站在门口的童小童有些犹豫，她言情小说和狗血偶像剧看的不少，脑海中立即浮现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一个人出来喝酒然后被人占便宜最后裸身横尸街头的画面。
她有些发怵：“向晚，你说谈合作，都得是在这种地方吗？”
向晚其实也有点慌，上次那件事毕竟是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直觉告诉她，这个沈离时跟上次锦江那个黄强不是一类人，或许他有其他心思，但是不至于那么极端。
“待会我们就选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如果一旦感觉苗头不对，你就先跑，再叫人！”
她不想再一次因为这种事，黄了合作。
“嗯！”
——
厉堇年边打电话边往外跑，谢铉车子开过来，看着他火急火燎地拉下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哎你干嘛？！”
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反应很快地拉了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在前面很小的一个转角，成功地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漂移。
谢铉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差点撞到前面去。
“你疯了啊？！要干嘛？！”
厉堇年眸色深幽，压制着粗气：“去机场，订票，最近的那一班！”
“机场？订票？去、去哪里啊？！”
“北京！”
车是谢铉的，他的护照就在车上。
“你的护照呢？“
“我已经让人给我直接送到机场了！“
谢铉：“……“
最近的一班飞机已经没票了，他们以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格从两位乘客手上买走了两张飞机票。
那两位乘客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两个人。
不过此时的厉堇年已经完全不会去注意那些人的目光，他给沈离时和向晚都打电话，但是没人接。
按照沈离时那个尿性，虽然不一定真的会把向晚怎么样，但是他一想到向晚被人占便宜，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好兄弟时，一股燥火就油然而生！
向晚看着眼前只顾着品酒，但是对自己说的话几乎没有听进去的男人，产生了几分不耐：“沈总，您觉得我们的方案可行吗？“
沈离时英眉微蹙：“不管怎么看，腾飞还是占不到什么好处，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
“沈总，是这样，根据目前的市场行情来看，近一年，生活类智能软件的销售额每个季度会保持三个点左右的上升，也就是说腾飞会占一个点的利润，这对于腾飞去年一整年的营业额已经是个比较大的数字了，这一点，沈总应该比我清楚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如果改变利润占比，我们可以获得更大的增长。”
“但是现在，除了新锐，如果腾飞重新去找合作伙伴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一件事，可能还会耗费更多的成本，而且相比于新锐，我们估算过目前能跟新锐相媲美的公司。”
向晚侧身，从童小童手上递过来的一份公司名单，然后打开递给沈离时：“只有这些公司有希望。但是他们这一两年的产额和市场资源都在呈现下降的趋势，一个公司如果保持四个季度产额都在下降的记录的话，这样的企业倒闭是已经成为定局的！”
沈离时微微错愕，但是他没表现出来。
连童小童都差双手抱拳，仰望此刻光芒万丈气场十足的向晚了。
沈离时没有想到，第一次自己会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面前，短暂的咋了舌。
他接过文件，单手握拳抵住唇口轻咳，掩饰尴尬。
沈离时这种人，哪怕不看数据，又何尝不会知道目前对于腾飞而言，新锐是最合适的选择，他之所以不签，是因为之前的合约条件被压的太死。
而如今，他似乎低估了这位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出口不凡的女孩子。
这自然也就违背了这么晚把她约到这个地方来的初衷。
“向小姐真的一次又一次让我惊艳，原本我都已经准备放弃新锐了，但经过向小姐这么一说，突然觉得新锐似乎成为了我们腾飞的非选不可！”
向晚轻笑：“沈总严重了，我们之所以过来北京，其实就是因为新锐很看重腾飞这个合作伙伴，我们不想因为一些所谓的不可调节的原因而损失这么好的一个合作方。利益是双方共同创造的，缺一不可！”
放下文件。
沈离时满意地鼓起掌来。
“我承诺过你们厉总，不挖墙角，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想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他端起红酒杯，举起：“为我们之后更好的合作，干杯！”
向晚拉着童小童也站起来，两人纷纷举杯。
“嘭！”
包厢的门被踢开。
厉堇年和谢铉一脸风尘仆仆站在了门外。
沈离时一惊：“什么情况？”
向晚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已到口中的红酒，勉强咽了下去。
谢铉一路跟过来，渴死了，剥开人，就跑进来，拿起一边的矿泉水就开始猛灌！
向晚盯着他看了好久，那双炽烈灼热的视线快将自己烧着了。
“你怎么会过来？”
沈离时不明所以：“什么情况？”
看这两人，根本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啊？
谢铉喝完水，理顺了气，瘫痪在沙发上，火上浇油来了句：“你们可以的啊，孤男寡女在包厢里谈项目！”
童小童：“……”
她体型这么大，他把自己当成摆设了吗？
“到底什么情况啊？啊？你们怎么会过来？”
他已经问了三遍了，谢铉玩笑的兴致上来了，故意挑挑眉：“沈总这次玩大了！连我们厉老大的女人都敢心怀不轨了！”
“什么？！”
沈离时质疑不信的视线在向晚和厉堇年两人身上来回转：“你那个女大学生就是……”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是彼此凝视，谁都没理他。
看这样子。
这下他彻底死了心。
“我说厉总，电话里也没见你说……”
厉堇年并不看他，口气冷的像刀子：“你手机有电了？”
沈离时：“……”
他的手机真是因为没电才挂他的电话的呀！
科学家说了，手机在低电量的时候接电话，是非常危险的，而且辐射极大，他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不过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厉堇年眼里根本就没有他，更别说是他的解释了！
向晚垂下眸子，放下酒杯，整理了下桌上带过来的文件。
笑了笑：“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行！行！”
沈离时恨不得门口相送。
不过厉堇年没有给他机会，高大的背影硬生生挡住了他。
童小童很识趣地自己叫了车走了，向晚嘱咐她：“自己注意安全，到了酒店给我电话！”
童小童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知道啦！你们好好约会哦！”
——
没什么好解释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知道他为何生那么大的气。
“我昨晚有给你回电话……”
“就那么一个？”
向晚咽了咽：“你没有接。”
厉堇年冷嘲：“所以你不会多打几个？”
向晚不卑不亢：“我以为你在忙。”
真是完美的借口。
他的脸色差的很，向晚轻叹：“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没有给你打电话，还是说，我今天在这里跟腾飞的沈总谈续约的事？”
厉堇年没有回答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以后你的出差安排全部取消。”
“为什么？”
“因为我不放心你！”
“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外面那些男人。”
她实在是有让任何男人随时随地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本事。
向晚轻笑，突然挽住他的手臂：“我饿了，带我去吃饭。”
她突然仰着脑袋笑脸盈盈地望着他，眼睛里，盛满星辰。所有的怒气、不满，似乎瞬间减退了一半。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以后的出差……”
向晚小小的个子走在前面，奋力地拽着他有力的胳膊往前走：“我真的很饿了，快走快走！”
沈离时还沉浸在一股心酸的氛围里。
谢铉安慰他：“别说你，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有抢过来的心思，不过我厉总一个眼神，我就怂了！”
沈离时叹气：“你说厉堇年他何德何能？”
两个男人，此时此刻更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
天空挂着一轮明月，皎洁浑圆。
向晚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被身后的男人有力地镶嵌在自己的怀里。
她睡不着，浑身都酸，他总是不肯放过她，一次一次地要，恨不得拆骨入腹。
明明被折腾地很累了，但是却睡不着。
厉堇年也没有睡，只是假寐。
温热的大手抚弄她娇嫩的身体，向晚三两下又软成了一滩水。
他愈发的凶狠，饱满紧致的肌肉，在纤细游离的指腹下膨胀到快要爆裂！
性感的喘息和呻yin间，他听到她好像在说：
“带我回家见你家人好不好？”
像夜晚的轻风，拂过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