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站起身来，洋洋不睬地说：“不玩就不玩，赌场无父子，输赢是本事，谁也别不服气。”
“哼，”齐班长黑着脸，没好气。
王大贵依旧当和事佬儿，“好赌好散，才是赌德，是爷儿们，赢得起，也输得起，大家作个朋友，山高水长，总有见面的时候。”
桑七娘笑吟吟地瞅着小毛，那眼神里似乎会说话，一脸的媚态。
小毛没理她，和王大贵一起，起身走出屋子。
……
回到自己的房间，小毛笑嘻嘻地对丁飞虎说：“不错不错，连偷带赢，赚了不少钱。”
“嗯，有便宜就行啊，苍蝇也是肉。”
三个人都累了，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阵“伊里哇啦”的吵嚷声，把大家给吵醒了，紧接着，有人在外面“咣咣咣”敲门。
“谁？”小毛问道。
“是我。”外面是桑七娘的声音。
“桑姐姐呀，我们都睡了，你有事，明天再来吧。”
“少罗嗦，快开门。”
“桑姐姐，你可别搞错了，我们都是正经人，深更半夜的，可不敢接近女色，你还是回到齐班长那儿去吧……”
“放你娘的屁，老娘不是来和你睡觉的，赶紧开门。”
小毛跳下炕来，点着了油煤灯，披上棉袄，走过去把门打开，一股冷风吹进屋来，桑七娘正站在门口，一闪身闯进屋来，把小毛都给撞到一边去了。
“哟，慢点儿……灯要灭了。”
桑七娘回身便把门关上。
“桑七娘，”王大贵坐起身来，“你跟齐班长吵嘴了吗？咱们有言在先，你们俩那点儿事，我们可不掺乎。”
“哼，谁跟那个王八蛋有事？他个穷光蛋，老色鬼……懒得说他。”
“那你想说什么？”
桑七娘没理王大贵，一双媚眼，却反复朝小毛打量，从衣袋里掏出一盒“老炮台”香烟来，抽出几支，分别扔给小毛、大贵和丁飞虎。
“小毛老弟，”她的语气习惯性的温柔而轻佻。
“姐姐有事请讲。”
“哟，你可真会说话，比那个傻胖子懂得疼人……我一见到你，就知道是同道中人，说实话，姐姐挺佩服你的，老话讲，英雄敬佩英雄，我心里琢磨着，咱们姐儿俩在一块儿，一定是珠联璧合……”
“得得，好姐姐，**汤就省了吧，我犯晕。”
“嘻嘻，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是身子犯浪了吗？才不是，就你这三斤瘦骨头，姐还看不上……我是想和你一起做笔大生意。”
“生意？”
“对呀，大生意，发大财，要不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才不会来找你……小毛，咱们俩合作，怎么样？”
“哪条道上的生意？”
“和日本人有关。小毛，看你有没有胆量了。”
日本人……
小毛不禁和王大贵、丁飞虎互相碰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