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长大声宣布。
先上的是鸡丝稀饭，牛永发用小号高压锅焖的稀饭。龙飞尝了一口，眼前立刻出现班公湖成群的斑头雁飞翔的景象……
“这才是牛永发的手艺！”龙飞陶醉地说。
一口稀饭下肚，引起的回忆各不相同。白连长起身对王兵说：“还记反击战之前那一年，我们参加的大比武吗？”
王兵闷头喝着稀饭，竟然喝得两眼泪花。
“王叔，怎么啦？”龙飞关心地问。
“妈的，一碗稀饭，喝出20年的辛酸。完全是糖衣炮弹。”
“一碗稀饭喝成软骨头，没有出息。”白连长生气地说。
王兵生气了，站起来对白连长说：“不服气再拼一次？”
白连长：“来来来，我这个省军区第三还怕你分区第一？”
两个人杠起来，白连长对牛永发说：“去找两根锄头把，海绵包好头子，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个犟牛。”
牛永发不高兴地说：“白连长，你骂王叔，不要连我一骂嘛。”
白连长拍拍脑门，自嘲地说：“是是是，主要是你的稀饭太好喝，喝得忘了眼前，只想着过去。”
“想当年，我参加省军区的大比武，个子比我高一头的选手，在我的枪下都不是对手。”
白连长自豪地大声说。
王兵在一旁冷冷地说：“是，都不是你的对手。要不是我让你一枪，去省军区比赛的就是我王兵。”
白连长那忍得下这口气，过来拉王兵：“走走，我们外面说。不要光说不练。”
刘海急忙说：“王兵，不要对白连长无礼。你认个输会死人？”
龙飞急忙说：“白连长，王叔，先坐下。今天是为刘叔归队接风。你们的比试等俱乐部开业之后我来安排，好吗？”
白连长有这个台阶下，满意地坐下。
王兵忽然哭了起来，对白连长说：“连长，我错了。我一个在水牢里面熬过50天的人，争这些有什么用。”
阿美不明白王兵怎么突然就哭了，边给王兵擦眼泪边说白连长：“你这个当官的不好，不会关心人，还得王叔哭伤心狠了。哭出病，你要负责。”
白连长也想不到王兵会忽然流泪，起身问王兵：“兄弟，怎么了？”
龙飞说：“白连长，他好好的。这是回家见到你和刘海，幸福的眼泪。炸太国，王叔的眼中除了杀气，就是绝望，那里找得到眼泪。”
一句话，将白连长和刘海的一眼泪勾出来。
白连长让牛永发到上酒，将王兵和刘海喊起来，端起酒杯说：“我这个老兵，代表你小舅这个连，感谢侄儿子，将军友之家俱乐部的愿望变成现实。来，我们敬你。”
龙飞将酒喝完，扶着白连长坐下说：“感谢的话不能说。我们在座的，都是老兵，不同年代的老兵。我们是一起在做这件大事。”
刘婶说：“算我吗？”
龙飞大声回答：“当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