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抱抱!小涵要爸爸抱!”小女孩一骨碌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玄关迎接数日不见的父亲,伸出胖嘟嘟的手臂乞求父亲爱怜的拥抱。

邵致宽抱起邵语涵。看到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他连日来不曾合眼的疲劳一扫而空,顿时神采奕奕:

“囡囡,有没有好想好想爸爸呀?”

“想!囡囡好想好想爸爸!”小女孩随即埋怨道:“爸爸坏坏,都不回家。”

邵致宽轻点她的鼻尖,解释道:“爸爸工作忙呀!”

小女孩又咕哝道:“也不讲故事给囡囡听。”

自从邵语涵满周岁后,只要邵致宽在家,他晚上一定会讲故事给小女儿听,养成邵语涵听不到故事就不睡觉的坏习惯。

“哎哟!可把你盼回家了。”一阵浓烈的香风飘来,邵语涵的母亲——邵致宽的弟媳江思玮端着切好的水果,朝父女俩走来。

这又是哪一牌的毒药?香水分成花香调、果香调、草香调,偏偏江思玮就喜欢浓得化不开的动物性麝香,真败给她了!

邵致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邵语涵却没有他这分定力“哈啾”一声又一声,口水鼻涕喷了他满头满脸。

“妞儿,你把爸爸弄臭臭了!”

江思玮斥责小女儿,眼神严厉,只是顾忌到邵致宽在场,才不敢放肆地掐女儿的耳朵示惩。

“这孩子真是的,规矩老是教不会!”

邵致宽淡然道:“慢慢教就好,不要对她这么凶。”

邵语涵低垂着头,小小的身躯簌簌发抖,邵致宽微微一惊,囡囡怎么怕成这样?思玮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

江思玮看到邵致宽疑惑的眼神,连忙收起怒色,接过女儿。

“爸爸累了,别让他手酸,你去吃饭。”

邵语涵极不愿意离开父亲温暖的怀抱,但她不敢违抗母亲,只好委委屈屈地溜出邵致宽的胸膛,乖乖去吃饭。

思玮整天带孩子,关在家里去哪里都不方便,对孩子不免严厉些,导至囡囡怕妈妈,这没啥大不了。邵致宽默默思忖。

即使邵致宽曾有过一丝疑惑,他却万万料想不到,江思玮竟然狠得下心虐待丈夫的遗腹子。

江思玮紧捱在邵致宽身边,幽怨地道:

“你愈来愈不在乎这个家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害人家痴痴等到天亮。”

说着说着,不知触动哪根情肠,江思玮喉头哽咽,眼眶也湿了。

邵致宽看她这副委屈样,不禁感到头痛。她好端端地哭个什么劲?

“思玮,我们虽然是至亲,言行举止还是要有分寸。”痴痴等他到天亮?未免太亲腻了吧!

心里乍然一阵气苦,江思玮握住邵致宽的手掌,嗔道:

“你这死没良心的!我和妞儿在家里等你,你却说我言行举止没分寸!”

邵致宽抽出手掌,他无法忍受江思玮黏呼呼滑腻腻的手掌,那和曲韶仪干爽清凉的柔嫩肤触有天壤之别。

“思玮,我知道你带孩子辛苦,整天在家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念在致恺的情分上,请你多担待。”

邵致宽不提还好,一提起死去的丈夫,江思玮就憋不住心中的委屈,抽抽噎噎道:“你也知道我带孩子辛苦吗?”她的语调随着情绪高亢而激昂。“你可曾想过,将来语涵上小学后,要是问起为什么爸爸叫邵致恺,不叫邵致宽,我该怎么回答?”

思玮嫌他不够烦吗?还拿未来式的问题来烦他!

“等小涵年纪大一点,我会告诉她致恺才是她爸爸,这不成问题。”

江思玮反驳道:“语涵叫了你五年爸爸,她早已认定你是她唯一的父亲!对她而言,邵致恺只是块没血没肉的牌位。”

致宽,成为语涵真正的爸爸吧!我爱的是你,想嫁的是你呀!可是,当年你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我才屈就你弟弟。

嫁给致恺那死鬼,至少还能够跟你结为姻亲,不至于天各一方,从此再难见到你的人。我的用心,你可曾领会呢?

满心苦涩,江思玮泫然欲泣了。

“思玮,够了!”邵致宽额边爆起老大一根青筋。“对你而言,那只是冰冷的牌位,致恺却是语涵血脉相连的父亲!”

江思玮见情势不对,致宽动怒了!她连忙满脸堆笑道:

“哎呀!吧嘛生气呢?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邵致宽余怒未息地瞪着她,咬牙怒道:

“这不好笑!我弟弟、你丈夫死了,这种事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江思玮见他额角突起一根老大的青筋,陪笑道:“致宽,别生气,我整天带孩子,讲话难免冲了些,你多体谅嘛!”

江思玮暗暗告诫自己,切莫操之过急。

胜利女神是眷顾她的,即使致宽吃了秤铬铁了心,不接受她的情,就不信他撇得下弟弟的亲生骨血。只要语涵在,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江思玮心念及此,噙着得意的笑,回头假意叫唤道:

“妞儿,吃精了过来妈妈这边。”

邵语涵听到母亲叫她,她三口并成两口扒光饭菜,拭净嘴角后慌忙地来到客厅,僵直地偎在母亲怀中。

江思玮抚摸女儿的头发,眼中波光一闪,假意问道:

“小妞儿,你怎么没问爸爸最近在忙什么呀?”

邵语涵依样画葫芦问道:“爸爸,你最近在忙什么?”

邵致宽受不了江思玮把女儿当成套话的工具,索性道:

“思玮,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拐弯抹角叫孩子帮你问。”

江思玮媚眼如丝,轻嗔薄怒道:“人家只是关心你。”

邵致宽耸耸肩。

“除了工作外,还能忙什么?这也不是最近才有的现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致恺也是警察,思玮身为警察的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警察工作压力大?这个问题未免太蠢了!

江思玮幽怨地道:“关心你也错了吗?你最近老是板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你多少钱似的!”

邵致宽揉着抽痛的太阳穴,倦道:“你没工作的人,不知道工作的辛苦,我脸色哪有多难看?”

江思玮斜目看他,噘嘴道:“我还以为你故意摆脸色呢!”

邵语涵被她抱得难受,大着胆子道:“囡囡想让爸爸抱。”

“大人讲话,你别净闹!”

邵语涵吓得噤声,小小的身躯不停地发抖。

“思玮,别对孩子这么凶。”

江思玮朝邵致宽投去抱歉的眼神,腻声道:

“妞儿真不懂事,你都那么累了,哪还有抱孩子的精力!”

邵致宽敞开双臂。

“再累也要抱囡囡,来吧!”

邵语涵投入父亲的怀抱,甜甜地笑道:

“囡囡最喜欢爸爸了。”

江思玮全神戒备,暗忖:小丫头嘴吧给我放干净点,别说不该说的话,否则明天看老娘怎么整你!

对邵语涵这个遗腹子,江思玮并没有太多的疼爱。

邵致恺本不是她认定的真命天子,她了心想嫁给有胆识、英风飒爽的邵致宽,而不是凡事逊哥哥三分的邵致恺。

女儿对她而言,只是>吸>引邵致宽最佳的工具,邵致宽看不到的时候,她无力也无心扮演好妈妈角色。

邵致宽玩弄女儿的发稍。韶仪的头发也是这么软,散发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小涵想不想出去玩?”

邵语涵还没有回答,江思玮就已经抢先道:

“爸爸要带我们出去玩?好啊!苏澳冷泉听说不错。”

邵致宽眉头又纠成一团。语涵叫他爸爸还有道理,思玮为什么也老爱用这个称呼?他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苏澳太远了,过几天我想带语涵认识一个朋友。”

“朋友?”公的还是母的?江思玮心头警钟大作。

想到曲韶仪,邵致宽口气柔得化成一池春水。

“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位女孩子,我想带囡囡去见她,顺利的话,日后大家要长期相处。”

邵致宽的话,仿佛在客厅投下一颗威力强大的氢弹,江思玮的脸色变得像死人般难看,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长期相处?女孩子?他怎么可以!

在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等了他这么多年后,好不容易苦尽笆来,连替身老公都死了,致宽却要把妞儿介绍给别的女人!

江思玮想要尖叫,她心里的不平,像烧旺的火,熊熊的冒着火苗。

她的声音凝结成冰。“她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做什么?”邵致宽眯起眼睛问道。

江思玮低头不语,空气中像结了一层冰,冻得邵语涵直往邵致宽怀里缩。

“她可能成为妞儿的后妈,我连问名字都不行吗?”

邵致宽深深拥住女儿,笼统地回答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又不是明天就要娶她为妻。”

这么说,是真有其人了!

江思玮豁然起身,不由分说便抢过女儿,冷道:

“邵语涵,很晚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才九点,这么早孩子睡不着。”

江思玮冷冷回眸,轻声道:

“我说该睡就睡,语涵要听妈妈的话,而不是听‘爸爸’的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邵致宽原本就阴暗不定的脸色更是沉冷得令人心悸。

“我才是她最亲的人。”

这个理由足以排斥任何人的干涉!

江思玮侧目向他斜睨,挑衅意味十足。

邵语涵红着眼跟母亲回房。

思玮是在暗示:一旦他结婚,她就要带孩子远走高飞?

邵致宽阴冷地笑了。语涵是致恺唯一的骨血,是邵家的血脉,也是他的女儿,不管他将来娶谁,思玮都不能带走她。

江思玮是邵语涵的母亲,属于直系一等血亲,父亲邵致恺又已死亡,在民法还没修改前,母亲是孩子唯一的监护人。但为了未成年子女的最佳利益,如今民法已经授权法官斟酌其余亲属的抚养能力,酌定监护人。

即使对簿公堂,邵致宽也有全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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