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可以。”
云间又加了一句：“明天我有事，从下周开始吧。”
神仙：“嗯。”
云间觉得，因着他是个神仙，所以就连这一个普通的嗯字她都琢磨出了些不同的韵味来。
这边她的思绪转了百八十个弯，那边神仙又问了一句：“那你困了吗？”
云间立时道：“不困。”
默了半晌，他才说：“那你可以把语音通话打开吗？”
云间极为不解：“你确定……现在？”
他解释道：“我知道你住寝室，你们舍友都睡觉了吧。我不用你和我说话，更不会吵到她们的。我只是想给你讲故事……”
云间看着意味深长的那串省略号，更加意味深长的思考，讲故事？讲什么故事？白雪公主还是海的女儿？
她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打开了语音通话。
她戴着耳机，他的声音隔着耳机传过来，干净且温柔，仿佛他就贴靠在她的耳边低语。
“你今晚想听什么故事？我记得女孩子都很喜欢白雪公主……”
云间：？？？不要说要给我讲白雪公主？我二十岁了，不是两岁啊……
她这样想着，正要打字回复，却听见他又加了一句：“可我觉得白雪公主太幼稚了点吧？”
云间：英雄所见略同
她刚刚脑补完这句话，只听见他又说：“像冰雪奇缘就很好。可如果你实在喜欢白雪公主的话，我明晚讲给你听也是可以的。”
云间：请告诉我冰雪奇缘成熟到可以作为一个二十岁少女睡前故事的地步吗？还有，冰雪奇缘刚上映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啊！且不止一遍，为什么还要讲？哦，不，重点是为什么还有明晚？
神仙继续道：“我要开始讲了。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北方王国……”
云间打字的手在听到他从前两个字时便停了下来。
不同于他说话的声音，他讲故事时声音偏低，云间只觉得心间有片羽毛轻轻划过，她删掉了刚才还未发出的消息，突然就觉得，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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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慎独穿着棉质的睡衣，屈膝靠坐在床上，手中掌着一册书，那书的封面……用金梵的话来说就是花里胡哨，正是今天下午让张姨带回来的童话故事书。
他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直到挂着的耳机里传来她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他伸手拿过水杯润了润嗓子，这才轻声开口：“白云？”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应答。
他皱着眉又问了一句：“云云？”
还是没有人应答。
像是突然确定了某件事，他竟渐渐笑了起来，他眉目本是纯澈温柔，可此刻因着这丝笑，竟显出浓丽之色。
可不过一刻，他的神色竟像是委屈起来：“连你的名字都不告诉我……”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我也知道。”
默了一会，他才接着说：“那，晚安？好吧，云间，晚安！”
最后两个字，像是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而有些低落。
他没有挂断电话，而是挂着耳机将自己陷进被窝里，然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