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收买的价位。
老樊那样的人，想要的是通过纵欲以刺激生活的枯燥感。她便尽力满足对方，从人数到性别，再到表达对其这方面的言语赞扬。
她也学会了投机取巧，有时客人没有反对的情况下，她会自己花大价钱，找她手里那几个固定的姑娘替她冲锋陷阵。
其中有个姑娘，叫宁心。
她会提前进到房间，隐藏好摄像头。但那些姑娘并不知情。
大部分人第二天就会主动找他们签合同，有的人则需要亲眼看见他们自己的失德行为，才肯就范。
有的人想要钱，或者物质。在成本可控范围内，她就会双手奉上。
如果金额较大，太突兀是万万不可的。
她会从地下渠道购买他人名下的银行卡，以保持对方账户的干净清爽。
她送的时候，大多喜欢用保鲜膜包裹好，在公共场合夹在一个汉堡里，当着对方的面扔掉包装袋，看起来就只有一个汉堡送给对方，然后才在对方耳边耳语内容物。
这样的对手，是最容易处理的。
但有的人，看起来油盐不进，顽固不化，他们或许衣食不缺，生活优越。
但他们实则也有他们生活里相应的问题。
她就会在私下调查对方，从各个方面了解对方内心的魔障。
再像潘刚权为她设的局那样，利用这个魔障，一步步带对方走了进来。
比如，有位大订单已婚中年女性客户，徘徊在很多家公司，慢慢仔细逐步参考。
公司派给她时，潘刚权都说希望十分渺茫。
她了解到对方，夫妻原配可女强男弱，子女乖巧，父母健在，物质丰厚，对采购工作也是业界公认的灭绝师太，严则苛刻。
她性格虽不嚣张，不狂妄，踏实认真。但却内在高傲霸道，充满控制欲。
想必她的丈夫和孩子一定压抑苦闷。
她便让她丈夫邂逅了一位温柔乡，她知道他敢不敢的程度，取决于那个温柔乡对他言，身，肉的诱惑度以及他的压抑度。
她也为她孩子寻了他每次空闲时爱玩的联网手游，通过找人在他放学路上叫住他，以免费抽奖宣传为由，赠与他在该游戏里尽力高的付费装备和一台自带无限网卡的平板，让他沉迷。
然后再通过第三方让她知道。从而击溃她心和神。
再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出现，先试探她对当前家庭的态度。
李芳发现她难以接受，自己眼中美好家庭四分五裂的瞬间崩塌后，诚恳的为她分析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指出她长年的问题所在。
重新塑造了她的家庭观，完整了她每一个身份。
李芳就顺利拿下了这个订单。
而后她按照李芳的指教真正从实际行动改善家庭状况后。
她就成了李芳手里一个固定的资源。
李芳从计划开始到拿下订单，一共也就短短七天时间。
两天时间找人调查，两天时间拉她的孩子和丈夫下水，最后三天收网，还是她主动在第三天给李芳打的电话。
以此类推……
这才是让人劳心费神，心力交瘁的东西。
虽然提成十分可观，但她的工作性质也是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的状态。
本就勤劳踏实的她，在空闲里还会去外跑很多普通订单。
随着人脉和技巧的累积，她越来越运筹帷幄。
一个人想要有出路，必定是天时地利人合缺一不可，许是她的菩萨再次赐福与她。
她的日子也开始风生水起。
一个月收入稳定在三万左右的她，成了黑暗里的高级白领。
买房，买车，存款，新装，保养……
可无论多么昂贵的美肤科技，都掩盖不住她眼里的疲惫和沧桑。
她也在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接来了她的孩子，穿的却是套重新购买的昂贵童装。
可因为繁忙的生活状态，她觉得还不是时候，她没有留下孩子。又送了回去，全用大量的物质补偿他。
只是被她成长打压的小小，除了偶尔在她遇到困难时尽力帮助她，平时她还是那副冷淡模样。
她也会暗地里偶尔帮助小小，却从来不去过度接近她。
这是两个风尘女子之间冷漠的友谊。
李芳都记不清何时起，那个公司的小前台称呼她时，多加了个姐字。
每次都是娇滴滴的叫着“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