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凌书戎眨了眨眼，把眼底的泪花给眨了进去，笑道：“时间过的好快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这儿多年了，您都老了。”
“可不是嘛，孩子们长大了，大人就要慢慢变老了，这就是自然规律。”凌父又跑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凌书戎故作不经意的问，“爸，怎么七岁之前的事儿我一件都想不起来啊？”
“可能是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印象深刻值得记住的事情吧。”凌父笑了笑。
凌书戎见问不出什么来，也没有着急，他本就没有打算今天晚上就全部摊牌，他舍不得。
哪怕一个晚上也好，他也想把所有的事情维持在原样。
晚上睡在高低床上，凌书戎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客厅的桌上已经放了香喷喷的饺子。
凌父在厨房里忙碌着，见他醒了，停了手里的活儿道，“今天我给小芬放了一天的假，知道你回来，我今天不让她来。”
凌书戎幸福的笑了笑，三两下就吃完了一碗饺子，自己去厨房洗了碗，出来时，看见凌父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心情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爸，我有件事儿跟您说。”
“什么事？”凌父连头也没抬，显然以为他说的是件寻常小事。
“您先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过来这边坐。”凌书戎把人拉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许是他的神情太过严肃，凌父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什么事儿啊？你吞吞吐吐做什么？”凌父急了，“你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发现了也……”
“不是，没有发现。”凌书戎打断他，他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去看凌父的眼睛，“他们验了Dna，他们说，我就是他们家的孩子，我原本应该姓苏，我叫苏锦。”
“什么？！”凌父惊得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激动的道：“真的？他们确定了？”
“嗯。”凌书戎发现他的反应不像是心虚或者惊讶的模样，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高兴，他笑不出来，皱着眉头问他爸，“我真的，不是您亲生的吗？”
“太好了，你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我真替你高兴。”凌父激动的在原地团团转了两圈儿，眼眶又倏的红了起来，“书戎，你……你会不会怪爸，瞒了你这么多年？”
凌书戎咬住了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是随口一诈，没想到却是真的，他真的不是凌书戎。
“当年你被我们的车给撞了，醒来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凌父说：“那时候你妈因为丢了孩子心智已经不太好了，把你当成了我们的大儿子书戎，非要把你给领回去，我也没辙，见你又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就把你带回了家。”
他叹了一声，思绪沉沦，缓缓道：“那天晚上雨下的特别大，你从山上跑下来，浑身都是血，我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你送到了医院。”
“结果你醒来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见到谁都很害怕的样子，一个人缩在床上，拿被子裹着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我开始还以为……还以为你是个傻子。”凌父想起这事儿又忍不住笑了笑，“结果后来，我们把你从医院里面带回家，呆了半个月以后，你就渐渐好了起来。”
“书菡和书丞两人知道这件事儿吗？”凌书戎开了口，却因为时间久没说话，嗓音整个都是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