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2)

慧正在闭目养神,随口道:“只要他知道马昆仑没死,一定会来。”说着抱了抱肩膀。

我冲阿破使了个眼色,阿破急忙脱下外衣披在小慧身,说:“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和老大行了。”

慧又闭眼睛道:“不行,我不放心,如果他化装以后进来你们能认出他吗?”

阿破挠头道“可是你闭着眼睛坐在这里还不是一样?”

慧又不说话了。

阿破开始抓耳挠腮,他看看一直岿然不动的我问:“老大,你又在冥想啊?”

我小小爆发道:“冥个屁,我巴不得时间快点过去呢!抓住邵冠今这小子我非先揍他一顿不行!”

慧闭着眼睛道:“小声点!”

……

两个小时过去了,走廊间或有人来往,更有医生进去马昆仑的病房,据说他手脚都被砍断,伤情自然是需要时时关注的,我和阿破把眼睛瞪得牛蛋大,怀疑完这个怀疑那个,生怕被人给蒙混过关,我还特意带了一张邵冠今的通缉令,没事偷偷拿出来看一眼。

慧坐在那里再也没动过,像是睡着了。

半个小时以后,阿破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仰在长凳里睡起来,这时,走廊的另一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医生手里提着一个开水瓶,帽子和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慢慢朝我们这边走来。

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一晚从我们面前经过的大夫实在太多了,但是当我发现他把自己挡得非常严密之后马警觉起来。

从他白皙的皮肤看,他年纪一定不大,看样子是刚下手术,当他快走到我们跟前时,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把脸的口罩拿掉了一半挂在耳朵,似乎是才刚刚缓过劲来。

这个小动作让我先入为主地放松了警惕,我往他脸瞄了一眼,跟通缉令似乎没半点相似。

慧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抬起头狠狠盯着他,那个年轻的医生却只是浑若无事地扫了她一眼从我们身边飘然而过。

慧轻轻道:“是他!”

我使劲撞了阿破一膀子,阿破猛然睁眼,叫道:“怎么了?”这时那个“医生”已经站在了马昆仑病房的门前。

他这一喊把那两个正在犯迷糊的警察也彻底喊清醒了,那个曾想盘问我们的警察习惯性地把手按在枪,见面前的人穿着白衣这才稍稍安心,但马把枪掏了出来喝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医生”把暖水瓶放在地,揭开最面的塑料盖子,冷淡道:“我是新来的!”话音未落,他的手忽然从暖水瓶里提出一把刀来,一把貌似巨型水果刀的刀,普通的刨削型刀头,毫不起眼的塑料柄,刀身乌沉沉的——我再仔细一辨认终于认出他是邵冠今。

已经掏枪在手的警察一边拉枪栓一边大喝:“举起手来!”他的枪已经顶在了邵冠今的肋,而邵冠今的刀还垂在腿边,在我们以为事情要结束的时候,邵冠今手忽然往一撩,一道乌光闪过,那警察的阻击枪已经被他从柄部削掉,连着四根手指……

警察一抱着残手滚倒在了地,警察二明显同伴慢一步,这时的手才刚按在枪套,邵冠今冷笑一声,挥刀在他腰畔撩了一下,“叮叮当当”一阵响,那个警察的枪套里只剩下一个枪柄,枪管、弹簧、扳机等零件掉了一地,切口整齐!

那个警察掏出像个BP机似的枪柄握在手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邵冠今不再理会他,开门进了马昆仑的病房。

我大急,定格住时间一闪也到了门口,里面,邵冠今正一手举刀要向床的人插下去,我死死地盯着他,却骇然地发现那把刀没有完全被我盯死,下落之势只是刚才慢了几分而已!

我情急之下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汤壶扔了过去,邵冠今似乎也感觉到了压力,我手一动,他的刀也转向劈了过来,刷的一声,像快刀划过纸板的声音,内衬金属的汤壶在空断为两半,里面的清水也被斩成了两段!我发现他的刀正面向我做出劈砍动作时,我的冻结效果不见了!

我全神贯注,把所有力量都使出来,眼看对方已经开始变慢,蓦的,他手里那把刀又像被刚甩在陆地的鱼一样愤怒地挣扎起来,我的冻结结界再次随之消失——他的刀居然能劈开我的冻结力。

我的力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却还没有定住邵冠今,尤其是在他挥刀的时候,我再也找不到以往的优越感了,毫无疑问,那把刀身带着可以削减我力量的魔力。

邵冠今也并不好受,他像被塞进了一个实芯的海绵球里,处处掣肘,只有拼命挥刀才有略微喘息的空间。

我们只略一照面,却已交手数合,我明白,凭我一己之力肯定很难抓住他,而他也应该清楚,只要有我在,马昆仑一定死不了。

我大喝一声:“阿破!”

阿破其实从刚才拼命向这边跑,只不过相对我而言他太慢了,这时他才刚跑到门口,大声应道:“我在!”

邵冠今明知我找来的帮手一定也不是普通人,他阴冷地看着我,寒入骨髓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阻止我?”

我说:“把刀留下,你走!”

“没可能!”邵冠今断然地吼了一声,猛然面向着我,一边挥刀一边用后背去撞窗户,然后——

“哎哟”一声,虽然有一面玻璃被他撞破了,但这小子也被弹了回来,摸着后背shēnyín不止。

我们这个乐呀,这一看是电影看多了,以后自己是无坚不摧的硬汉,话说那玻璃虽脆,可那架子还是铝合金的呢,哪有那么容易撞断。

我和阿破想笑又觉得不是地方和时候,这小子虽然出了丑,但手里的刀还是紧紧握着,他起身把那面玻璃窗劈了一个大大的“X”,一脚踹碎,随之身子也钻出了楼外,在整个过程我又使用了几次力量,可是我悲观地发现只要刀在这小子手里我很难定到他。

我走到那个洞前一看,邵冠今故技重施握着刀柄从3楼滑下去了,我可不敢跳,我能定得住别人可定不住自己,从3楼跳下去搞不好得断点什么。

我在阿破背推了一把道:“你去追,我马下去接应你。”

邵冠今这会已经到了下面,一手握刀朝着寂静的马路跑了过去,阿破从破洞里跳到楼下,摔了一个跟头起来后脚脖子歪到了一边,他扶扶正后追着邵冠今下去了。

我定住时间以求能最快跟阿破会合,临出病房的时候我无意看了一眼床,马昆仑大概是被用了麻药,还在熟睡,夜色里只能看到一个**的脑袋枕在枕头,被子里的轮廓却小小的像个婴儿,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四肢。

走廊里,没受伤的警察在照顾同伴,地全是qiāngxiè的零件,小慧已经离开了现场,当我像风一样掠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虽然看不到我却小声说了句“小心。”

我飞跑到楼前,见邵冠今和阿破正在漆黑的小树林里大打出手,邵冠今频频挥舞着他的刀,阿破则一通王八拳乱抡,可以看出两个人都没什么武术功底,但却是一场无凶险的争斗!

邵冠今的刀身大概有40公分那么长,正好是一个大暖水瓶的长度,在月色的照映下,挥舞着的刀身不时绽放出诡异的亮纹,正因为他的刀是黑的,所以在暗淡的树林里动手邵冠今占了大便宜,趁阿破一个没注意,他的刀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下砍在阿破的腰,陡然的,阿破像被帝之手按进了土里一样矮了下去,半身和下半身远远分离开来。

邵冠今拔腿跑,阿破在那捶地大骂,然后向自己的下半身爬去,我寒了一个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追,我随后来。”阿破爬到自己的大腿前,像穿裤子一样把两节腰身往一起对……

……

邵冠今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我既定不到他,他也没指望能回身砍死我,我们俩像跑马拉松一样鳔着跑。

跑到一段路口时,邵冠今忽然边跑边开口道:“为什么一定要抓我?”

我说:“我只要你的刀。”

邵冠今又是冷冷的一句:“没可能!”

我说:“马昆仑已经生不如死,你非得杀他吗?”

邵冠今沉默地跑了一会,忽然道:“再追你会后悔的!”

“……我有后悔药。”

这小子不等我说完忽然一挥手,乌光一闪,一根电线杆子被他砍断并朝我砸来,我躲在一边道:“我靠,你有没有公德心啊?”

邵冠今挑衅道:“还追?”

我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坚持。

我们这时已经跑到了一条小胡同里,邵冠今见我不死心,哼了一声,忽然把手一翻,长长的刀chājìn了胡同一侧的墙壁,他身子不停向前跑去,墙壁被他划出了长长的一条伤痕。

等我们跑出胡同,身后哗啦啦一阵巨响,整面的墙砖都掉了下来,胡同里家居过日子的百姓生活顿时暴露无遗:胡同口那一家,男主人正在边洗脚边看无声电视,老婆搂着儿子已经入睡。第二家是一对老夫妻,老人家觉少,老头摇着蒲扇听收音机,老太太在捶自己的老寒腿。第三家是一对小情人,明天不班正在做那事……那女的身材不错。第四家,第五家……

虽然是凌晨2点,墙这一倒人哪有不醒的?片刻间鸡飞狗跳,大人喊小孩哭,有一泼妇样的声调在寂静的夜里咆哮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老娘死也不搬,王八蛋拆迁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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