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晚自习后，他把外套脱下，指着上面的“犯案证据”。
“你看你的脚印有多大。”他特别嫌弃的啧啧，“给你。”他把外套丢在我身上。
“干什么。”我把外套丢回他课桌。
“你拿回去给我洗了，周一我要看到干净的衣服。”他低头收拾书包。
我站起来，“我凭什么要给你洗，不洗，要洗自己拿回家洗去。”
他神气的看着我，凑到我耳边，“我劝你还是洗了，不然下次我可不能保证你可以顺利进来。”
“不进来就不进来。我还不想和你坐同桌了。太累。”我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走到门口了，把外套塞进了我书包。
“拜拜。”他朝我挥挥手。
我使劲拉着书包拉链，可是这家伙故意让拉链卡住衣服，我怎么也拉不开，还弄得我满头大汗。
“郗芮。走吧。”赵辛辰在门口喊了我一声。
“好。”一定不能让赵辛辰发现我书包里程韵的衣服，不然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今天书包怎么这么鼓？”他拍拍我的书包。
“我塞了件外套，上次忘记带回家了。”我撒谎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眼神躲闪，双手发抖，幸好是晚上，不然赵辛辰一定会看出破绽的。
“你怎么来了？”回到家，段煜棋正穿了个裤衩，上身luǒlù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看到梁伊一，他楞住了，直到我拍拍他，他才意识到自己luǒlù着上半身，连忙跑进房间穿好衣服出来。
“姨奶奶，今天伊一住这儿。”我拉着奶奶的手。
她笑着给我们端来水果，“姑娘，你吃点水果，上次来家里没有好好招待你。你不要拘束，就当自己家。来，吃一块，可甜了。”姨奶奶给梁伊一拿一块苹果。
“谢谢奶奶。”她很有礼貌的接过，“好吃，奶奶在哪里买的这么甜的苹果。”
“好吃就多吃点。”奶奶起身，“你们聊，我先休息了。”老人家总是睡得很早。
段煜棋沉默着，盯着电视看。
“我们可以聊聊吗？”梁伊一朝段煜棋扔去一个抱枕。
他站起来，手插在裤兜里，看了一眼梁伊一，“好，要聊上天台吧。”他先走出去，梁伊一跟在后面。
我待在房间里，写着好像永远都写不完的习题，抬头看一眼闹钟，“都10点了，这两人怎么还不回来。”
我穿好拖鞋，拉门把手的时候，梁伊一刚好站在门口。
“回来了？”
她娇羞的点点头，段煜棋已经回房间了。
“笑得这么开心，他给你吃什么药了?”我靠着门问。
“没什么。郗芮，我洗漱去了。”一定有事情，她在刻意逃避。
我坐到床上，看着程韵送的书。
我掀开被子，梁伊一躺进被窝。
“老实交代。”我合上书，开始挠她痒痒。
她笑着求饶，“我全部招。”
“你哥说他一直想当一名军人，他想去当兵，实现他的梦想。”
“那你呢？”
“那我只能等他了。”
“你就不怕他跟别的小姑娘走了。”
她看我一眼，沉思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我们的感情禁不起考验。”
我点点头。
“郗芮，你说我们遇到的人会是一辈子吗？”
我望着天花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辈子那么长，谁也说不清楚。也许现在遇到的人不会是一辈子，以后遇到的才是陪你走完一生的人。人生有太多的可能了，许下一辈子实在是太难。”
我们相视一眼，对着彼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