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政正繁忙,魏楚阳在宣政殿处理事务,所以养心殿就只剩了黎妃和几个伺候的丫鬟。
她坐在榻上,扫了一眼拘谨的立在一旁的宰婉仪,轻飘飘的道:“找本宫何事?”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黎妃并没有因为这是未来的小妯娌就对她多客套几句,这也让宰婉仪更加认识到,果然是个不好惹的主。
心下一思量,斟酌道:“民女不是存心来叨扰娘娘,只是不知出了找娘娘,还能去哪诉说自己的冤屈。”
宰婉仪的鼻子抽了抽,在准备娓娓道来的时候不料黎妃却不耐烦的开口了:“本宫时间紧得很,你最好挑重点的将,本宫可不是衙门府尹,要费时费力的替人处理冤屈。”
黎妃精致的眉眼扫过宰婉仪看似纯真无害的脸,这样的楚楚相顶多也只能蒙骗一下太后,她可不吃这一套。
“是,”宰婉仪咽了咽话,她抬眸看了看侍奉在黎妃左右的宫女们,眼神里有些犹豫。
黎妃脸上的不耐烦更甚了,她摆了摆手,遣退了左右。
宰婉仪这才组织了语言道:“妾那天去找七王爷,却从府中碰到了霍贵人,并且,听府里的小厮说,霍贵人曾有一次还留宿过七王府。”
“你说什么?”黎妃瞪了瞪眼睛,也许此话太过荒唐,她并没有立刻发话,而是眸子打量着宰婉仪,察觉到后者脸上并无玩笑之意时,她缓了片刻,眼底是森森寒意:“本宫凭什么信你?”
七王爷,霍贵人。
若说起来几年前她还与七王爷有过瓜葛,不过是陈年往事罢了,此次又从琐碎话里听到他,可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回娘娘的话,就凭霍贵人与民女是发小又兼世交。”看着黎妃闻言斜过来的目光,急忙又补充道,“但是霍贵人从小便欺压民女,事事都要同民女争抢,这次得太后娘娘垂怜赐婚,却被民女发现竟出了这等事情!民女委实不知该诉苦何处,才来到了黎妃娘娘这。”
宰婉仪的眼眶都红了,仿佛这寥寥几句话完全诉不尽她往日所受的委屈。
“请娘娘为民女做主啊!”宰婉仪忽然跪了下去。
黎妃听见这句话并没有说话,她脑海里浮现了霍娇那张狐媚的面庞,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好机会。
“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民女自是不敢妄言,民女在七王府中的厢房里曾寻得一银簪,丫鬟说是霍贵人遗落的,只是民女在进宫觐见太后的时候提起过此事,那簪子便被太后给收了去。”宰婉仪的声音越来越小,面上也渐渐的浮起了一丝难色。
“太后怕出丑,我可不怕。”黎妃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脑中已经开始编织起了一场伦理戏。
正好之前有把柄在魏孝辞手上,趁着这个大好机会,一箭双雕,除掉两个最有后患的人。
亲自派人把宰婉仪给送回了府,然后脱了外衫,倚在榻上,心里静静的思量着。
“娘娘,这女的话可信吗,万一是和霍贵人商量好的一起来诓您的呢?”云霞心中纠结了良久,还是说了出来。
黎妃脸上溢着阴沉的笑:“是真的她以后就别在宫里混了,不是真的就把它变成真的,你懂么?”
云霞只感到了森森寒意,她旋即低下了头:“奴婢知道。”
黎妃没再说话,只是约莫着到了下朝的时辰时,低声唤过来一个鬼头鬼脑地小太监,轻声吩咐了几句,后者知意的点头离去。
黎妃重新躺回榻上,心情愉悦,没什么比捉奸再简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