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抬起头,含笑看向杜谦。
杜谦一愣,“灵鸳郡主?”
清绾点头,“杜大人...”
杜谦连忙走下台阶,向她行礼,她一摆手制止了。
杜谦不卑不亢,问:“郡主为何会在门外击鼓鸣冤?”
清绾一笑,眼睛轻轻一瞟身后那两个衙役,见两人面露紧张,清绾转过头来,对他说:“无妨,杜大人,我今日来,是想借衙内仵作一用...”
那两人一听,有惊诧,不解之余,又大大松了一口气。
杜谦一愣,清绾向身后克察一挥手,克察走上前来,将肩膀上的人放在地上,这时众人才发现,这汉子肩膀上竟然有一个太监尸体。
杜谦周旋官场日久,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只是向身后师爷点点头,师爷便立刻去找那仵作。
杜谦吩咐衙役,拿上来一把椅子,让清绾坐下,又吩咐衙役备上茶水糕点,清绾缓缓坐下,颈背挺得笔直,缓慢而优雅的去拿拿茶杯。
三人则站在她身后,一派闲适。
杜谦虽也在宫宴,朝堂见过这位郡主,却无甚交往,且他平素不喜结党谋私,所以从不结交权贵大臣,与谁都是清淡如水的交往。
此时方才是第一次近距离与她接触,见她如此做派,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高贵,不由心下赞叹长公主与大将军家风严谨。
清绾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饮着茶,但那碟中的糕点却纹丝未动。
没一会儿,师爷就带着仵作进了来,两人一起给她行礼,她淡笑着两人免礼。
清绾淡淡说道:“我今日是为调查怀柔王子被害一事而来,还想劳烦仵作大人为我查验一下这具尸体。”
杜谦早已猜到,此时听到她说明来意,她丝毫不意外。
仵作淡淡去看杜谦,只见杜谦点头,仵作会意,走到尸体一侧,蹲下身子去查验。
清绾也不急,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只是看向杜谦,语气温和,交代:“杜大人,事涉邦交,今日不论查验是何结果,还望大人与众人切莫外泄!”
杜谦不卑不亢,回答道:“郡主放心!”
清绾闻言一笑,“杜大人之言,清绾自然放心,若是此间事传了出去,我也只好算在杜大人头上...”
虽是威胁,但杜谦见她嘴角含笑,一派温和,可那眼中的严厉、沉稳的气度,无一不彰显着这位郡主的气魄,他暗暗点头,不禁赞叹,女子之身,却有世间男子少有的气魄,真乃神人也。
清绾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只静静等待。
那仵作摸摸索索半晌,站起身来,对清绾禀告,“郡主,这小太监乃是身中剧毒而死,这伤口不在口中,在其后腰处...”
说着掀起他后腰处的衣服,露出一枚针眼,四周泛着青紫的肌肤。
仵作又说:“他身上只有这一处伤痕,想必是凶手将针从背后刺入,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