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里怀拿出两个小瓷瓶,交到他手里,交代,“你的伤口我都做了处理,只是表面看起来恐怖,实际上不伤根本,这两瓶是大内御用的雪莲玉蟾丸和金创药,你回去之后,每日内服外敷,伤口可以快速愈合,保你无虞。”
他接过,还要颤巍巍起身,清绾按住他,摇摇头,然后嘱咐芊羽照顾他,就离去了。
只剩下两人,芊羽红着眼问:“为什么要答应?你不怕死吗?”
他含笑点头,虚弱的解释,“怕!当然怕!但是我这条命是郡主给的,我自当鞍前马后报答郡主!”
“你!”芊羽在说不出话来,只走到一边,拿起一身干净衣服,“你去梳洗一下,我帮你上药吧。”
“不!现在还不能上药,若是上过药,胡万会看出来的...”
芊羽见他坚决,叹口气,“那你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外伤不治,这内服总可以吧!你要明天才能回去呢,总不想今天就丧命吧...”
他这才点点头,同意了。
他在屏风后刷洗,她在屏风前收拾沾血的纱布、地上的血渍,看着纱布上面的血,她转头去看屏风上的影子,心里涌起了淡淡的不舍。
她搞不懂自己怎么了?
而另一边沉璟却满脑子,都是树下追闹的清绾,他沉到了水底,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他是个不完整的男人,怎么可以爱人呢?
他冷静下来,从水里冒了出来,闭着眼睛靠在木桶壁上,水自他发顶流了下来,一滴滴“滴答滴答”砸在水面上,也砸在他心底。
他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从水里站起来,随手拿起衣衫套在身上,绕过屏风。
他一愣,芊羽竟还在那里没有离开,芊羽一回头,也愣在当场。
他注意力全然沉浸在清绾身上,完全没料到她还在,所以衣服也并未拉好,只是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露出白玉般的胸膛,强健的肌理,发丝上的水顺着脖颈流过他胸膛缓缓隐没不见,她腾的红了脸,愣愣的看着他。
他这才手忙脚乱的拉整齐衣衫,她呼的站起来,绞紧了手中的纱布,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先出去了...”边说就要往外跑。
沉璟往床榻走,他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想一想,甚至发发呆也好。
芊羽走到门口,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突然停下,“我...你一定要去吗?”
“什么?”他精神恍惚,所以没有听清。
她以为他故意回避她,双眸一暗,“你...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沉璟并未转身,微微一笑,走入了床榻,躺在榻上,一手垫在后脑,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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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绾离开之后,也顾不得身上的血污,去了魏城璧那里。
魏城璧在舞剑,清绾看着他的动作,宝剑寒芒阵阵,她盯着那剑看了好半天。
以致魏城璧停下动作,她也没发现。
魏城璧将剑交予魏知,魏城璧挥退他,自己走到清绾身侧,“你在发什么呆?”
清绾无波无澜的说,“那柄剑是湛卢剑!”
她并不是在问他,而是肯定句。
魏城璧似乎没想到她会认识这柄宝剑,这柄湛卢剑是春秋时期的名师欧冶子所锻铸的,用的是湛卢山巅之上的神铁和圣水所铸,用时三年,这柄剑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
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这是一柄锋芒盖世的宝剑,它的第一代主人是越王勾践,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李牧、唐朝名将薛仁贵曾佩带此剑,后流传至宋朝名将岳飞手中,岳飞死后,此剑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