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功夫过去，那人又轻轻哼一声，张开了眼，突然叫道：“你、你是谁？鬼、鬼，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声音竟是歇斯底里，有如狼嚎。
张宣蒙只听得头皮发麻，顿时觉得林充满森森鬼气，沉声道：“你伤得太重，不要出声。”
原来那人身的，只是赤蝎粉之毒，虽能致人性命，却不是巨毒。
岂知那人一听张宣蒙开口说话，竟然一下呆住了。
张宣蒙诧道：“你怎么了？”
那人半天方道：“你是、是张帮主？”
张宣蒙道：“不错，我是丐帮的张宣蒙。你认得我？”
那人怔了半晌，道：“难道你未认出小、小人？帮主。”他这一声帮主喊出，纯属自然，
张宣蒙只听得心砰的一跳，问道：“你是丐帮的弟子？”
那人全身颤抖，泣道：“小人不敢自称是丐帮的弟子。帮主，你、你住手吧，小人罪大恶极，不敢让你出手相救。”
张宣蒙更是疑惑，却不住手，道：“先将你身的毒驱净再说。你胸口的伤虽重，总能治得好。”那人致命的不是所之毒，倒是胸口所插的bǐshǒu。
那人闻言看了看胸前的bǐshǒu，叹口气道：“帮主，我知道我活不多久了，这bǐshǒu已心脏，只要拔出，纵是神仙也救不活，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我有要事禀报，一刻托不得。”
张宣蒙越听越，看着他胸前的bǐshǒu，也知要救他太难，问道：“你究竟是谁？有何事告知我？”
那人又重重叹了口气，充满愧疚伤心道：“帮主，小人是丐帮的第一大罪人，难道你真的认不出？”
张宣蒙心一跳，道：“你、你是白长老？”
那人低头道：“不错，正是小人。”
张宣蒙一下跳到他的面前，大声道：“你真的是白长老？”
那人一离开张宣蒙的真气，当即倒在了地，说不话来。
张宣蒙借着从叶缝泄下的月光细细打量，此人面色焦黄，背部微蝼，从哪点看也不象当日风云叱咤的白长老。用手按在他的神阙穴，问道：“你真的是白长老？”
那人一得他的真气输入，眼睛又张了开来，道：“是，帮主，小人现在怎敢再骗你？你将我脸的面具撕下。”
张宣蒙伸手摸到他的下颏，果然觉得不一样，手指用力一揭，掀起了一块薄皮。那皮与他的面孔粘得久了，竟是很难揭下。但只露出了口鼻，张宣蒙已认出他确是原丐帮的白长老白玉生，当即住了手，点了点头。
白长老颤声道：“帮主，请你再将面具给小人盖。”
张宣蒙诧道：“为何还要盖？”
白长老道：“小人无颜以真面目面对帮主。”
张宣蒙陡地想起了阮帮主的死，吴长老的被害，自己的毒，心怒火涌，面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