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从他的嘴角渗透了出来，闭着的老眼却也是浮现泪珠。
屈辱么？
对于他而言，的确有够屈辱的。堂堂柳家的掌舵者，如今却低声下气的跪在了一个曾经不断算计羞辱的人面前。
但，他深知，这是救下女儿性命的唯一方式！毕竟，花风流能只好沐天疾病的人，也只有把所有的希望压在花风流身上，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沐天诧异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角，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沐风一点也吃惊，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所以他继续吃瓜看戏……
花风流也是很平静，不说话。
咬着嘴唇，柳尔超不甘的说道：“只求，你救救小女。”
哐当。
清脆的撞击声回响在这厅堂，又是一个响头磕在花风流脚边。
这一刻的柳尔超卑微到了极致，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所以花风流并没有同情他，继续保持沉默。
哐当~
哐当~
……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每一次磕头，柳尔超都会喊上一句：“只求，你救救小女。”
额头早已破开，花风流脚边，也有着清晰可见的血迹。
说真的，就连沐天这样的老狐狸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但这份甘愿卑微的态度，足以证明柳尔超这次是真正的放下了尊严！
男人，唯一不能丢下的，便是尊严。
而如今，他摒弃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只为：救女。
不配人，但为父！
花风流叹息一声，或许柳尔超不配做一个人，但作为父亲，他算是尽职尽责的。
“你，自尽吧。”
在柳尔超的头打算继续磕下去的时候，花风流说出了一句不带有感情的话语。
但，这话语，却让柳尔超有了一种忍辱负重的感觉。
他欣喜一笑：女儿，终于有救了啊。
不知从哪，他掏出了一把bǐshǒu。把柄呈暗青色，刀锋绚丽无影、锋利无比。
“拜托了。”
没有多余的话语，柳尔超闭上了眼睛。
一斩寒芒先到，颈口鲜血如龙。
他在最后时刻，睁开眼，将目光放在了封闭病床的那道倩影上，微笑着，倒了下去。
‘好好活下去，我最爱的女儿……’
人死前，倒放的时空记忆中，柳尔超所能想到的，只有柳慕雪那从小到大成长的身影……
“大，大哥，他好像真的死了。”
沐风的瓜也是掉到了地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这么果断？
难不成，他就不怕大哥坑他？这样话，不就白死了么。为什么，他没有犹豫？
这一点，沐风无论如何想，都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