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他当皇帝或者永延当皇帝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永延有足够的能力当好一个太子，做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皇帝的话，让他主动禅位又有何难？
他为什么非得采取这样极端的一个方式？
如果春桃和芳竹果真是他指使的，那么自己和父皇在他的心里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拦路石而已…
“殿下，你仔细想想寻常宗室和皇帝之间的区别，同为皇子，同样有机会做那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谁又会甘心做一个混吃等死一辈子毫无作为的寻常宗室…”
程悦知道永旭心里不好过。
但是即便心里不好过又如何，总比他冤里冤枉送了性命的强，所以该说的她依然要说。
就算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为了以后整个大永朝的百姓，她也不愿意看到阴险自私冷漠无情的永延做大永朝的皇帝…
“小悦子，本宫一直很好奇，你之前是不是和二皇弟他有过节？本宫感觉你们两个好像都恨不得对方去死似的，这是什么原因？不许瞎编，本宫要听实话…”
此时，他们正站在一个四面开阔，方圆几十米都不可能藏得住人的亭子里。永旭收起了一贯的温和雅致，目光炯炯的盯着程悦，强势的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殿下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朝我射来致命一箭的人就是二皇子。就算当时他蒙着面，但是你知道我的鼻子和常人不一样，只要闻过一次的味道，我就能记住一辈子…”
程悦早有准备，知道永旭迟早会问起这个问题。
虽然永旭问得时间比她意料的要更早一些，但是她却因为有了准备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回答得更是天衣无缝。
前世今生的事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而她和永延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恩怨。她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她和永旭两个都经历过的那次暗杀。
反正，那次暗杀原本就是永延亲自参与的一次暗杀，她这么说也不算冤枉了永延。
“你说什么？那次射杀你的人怎么可能是永延？不可能，本宫记得那次暗杀出动了那么多的死士，父皇怎么可能给他那么多死士…”
永旭下意识的摇头。
再说永延的年纪比他还小一岁半，他怎么都不敢想象永延笑容可掬乖巧懂事的面皮下掩藏的却是那样居心叵测，无时无刻不想取自己性命的阴险面孔。
“殿下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殿下身上的毒和这次杏仁露里面的毒都不像平常的毒，好像南边一个杀手组织惯用的毒。殿下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往这个方向查查…”
程悦知道再多说什么永旭不相信也没有用，不如干脆让他自己查。
她记得六指杀手刘志和黑寡妇刘娇都曾经被一个南边的杀手组织训练过，而永延的那个地下杀手组织原本就和南边的那个杀手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说，南疆一向以毒闻名，永旭沿着这个方向调查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