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顾无言嘶哑着嗓子不断呼唤着再也无法回应她的爷爷，热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凶猛地掉下来。
“走...快走...”
每说出一个字，顾清让的嘴里就喷涌出一大口鲜血，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般，任凭顾无言怎么止也止不住。
说完这句话，顾清让的身体痛苦地抽搐着，他温暖的掌心正慢慢变得冰冷，他瞪大眼睛，万般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顾无言，终于轻轻阖上了眼帘，连那丝仅有的微弱呼吸也停止了。
那只紧紧握着顾无言掌心的手，最终也无力地从她手中慢慢滑落到冰冷彻骨的地上。
顾无言眼神呆滞，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不知所措地保持着方才抱着顾清让手臂但此刻手中已空空如也的姿势愣住了。
她像是不敢相信，又好似整个人已灵魂出窍，呆呆地望着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顾清让，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久到那道黑乎乎的身影和黑衣人撕打得快要撑不在时，顾无言紧绷着的身体终于如断弦般突然崩塌，抱着满身是血的顾清让嚎啕大哭！
“起来，言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走！快走！”那道黑乎乎的身影突然厉声喝道，如当头一棒让顾无言瞬间清醒。
顾无言满脸泪痕地扭过头，却惊讶地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小酒馆里碰到的醉汉！
刀光剑影下，他满脸胡渣，神情疲惫地望着她，四目交汇，顾无言终于从层层记忆里回忆起这张生硬脸庞的名字。
顾、稷！
“嗤——”
正在此时，顾稷腿上被刀剑重重划开一道血口，森森白骨暴露在眼前！
顾稷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因失血巨痛而一片惨白。
前面十几个黑衣人步步逼近，顾稷只得拖着伤腿不断靠后，而在他身后，一个被打晕后刚醒过来的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剑朝顾稷头顶猛地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