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红的像是要喷出火来，还有金色的光在里面闪烁着，犹如一条金色的鲤鱼在一滩岩浆里面摇曳着舞姿。
“告诉我……我是谁啊？”
凌空子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镜子里的人影忽然开口了。
它露出獠牙，笑得格外猖狂。
凌空子听到这个声音后，就感觉到头痛欲裂，想要把一切东西都给破坏掉。
“不，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你这样的怪物呢？！”
凌空子喊道，他一拳打碎了那面镜子。
镜子化作碎片，弄的洗手台上面到处都是。
鲜血从凌空子的指缝里流出，滴落到那些碎片上。可是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的声音并未消失，反而还变成了很多个。
“醒醒吧！凌空子，你本来就是个怪物！你不合群，做不到虚伪，你除了被人类的世界淘汰，你还能怎么样？但是现在……”
那个陌生的声音一顿。
“但是什么……”
凌空子紧盯着那些镜子碎片，每块碎片里面都有着一只长毛的怪物。
“你拥有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为何不好好利用他呢？把一切都踩在脚下吧，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那便是，正义。”
镜中人说完后，就消失不见了。
“嗯，说的没错。我总是像这个世界妥协了太多，都快要忘记自己了。装作一个人类，真的是很累很累呢。”
凌空子叹气，然后淡淡地笑了。
他想通了，作为人类的凌空子死了，是因为太弱的关系。现在，由强大的凌空子接手这个身体，来完成伟业。
凌空子释然了，他恢复了点力气，本来想直接离开这里的，后来想想，他还是打算回到办公室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可别误会，凌空子不是那种变态的杀人狂，他不会有那种回到犯案现场再看一眼的成就感。至于……凶手害怕是不是没有销毁干净证据的恐惧心理，他是更加不会有的。
因为，凌空子根本就不用去销毁证据啊，警察那边随便一查都知道是他干的。
因为公司里的人，除了那些请假的，全都死了啊，被他给杀光了啊。
那凌空子是要回去干什么？那答案恐怕只有他才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后，凌空子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两手平放在膝盖上显得一本正经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刚才在杀赵社长的时候，凌空子的心里其实犹豫了一下，那是他的人性还在挣扎。因为他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
那个数学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秃瓢中年大叔，大家暗地里都叫他大秃。他教了凌空子他们班三年的数学，从学四年级开始。
大秃瞪起人来很可怕，像是一只发狂的大猩猩，而且还会体罚学生，那是真打。
揪耳朵扇耳光，反正凌空子被他给打过很多次。有一次，凌空子只是因为找不到批改过的试卷，而被大秃给当众羞辱了。
凌空子是真的找不到了嘛，而且只是把改过的试卷讲解一遍罢了，他根本就没有去说谎的理由啊。大秃很是怀疑啊，为了这件事情直接停止了课程，把凌空子叫到了讲台上。
大秃先是打了凌空子几下，然后把他的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很多书跟试卷散落到了地上，不过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凌空子好像看见了，那些书里夹杂着今天需要讲解的试卷。于是他傻乎乎的把那张卷子捡了起来，说道：“啊，在这里。”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大秃看上去更生气了，还是把他给揍了，让其他同学看了一出好戏。
凌空子有时候再想，那个时候干脆就装作没看到那张卷子会不会更好呢？这件事情他也是有错的，只不过他真的是没有说谎。
可是大秃不信。
找不到，跟故意把卷子给丢掉，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难道不是吗？
直到六年级毕业的那天，大秃把凌空子单独叫去了办公室，问他是不是讨厌自己。凌空子很奇怪地看着这位数学老师，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讨厌吧，也绝不会去喜欢。
那个时候大秃眼睛有些湿润，他说自己的压力一直都很大，因为跟老婆离婚了的关系，还要照顾自己的女儿。
对了，大秃的女儿就在凌空子的隔壁班。
所以……所以有时候他的脾气很暴躁，希望凌空子可以谅解他一下。
都毕业了，还谈什么谅解不谅解的？凌空子点头，说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哦，这就是你把学生当成出气筒的理由吗？凌空子在心里腹诽，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可是善良温柔的他不会去说破。
“哈哈哈哈哈……回想我的人生，尽是一些可笑之事，太失败了。”
凌空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站了起来，看见地上躺着的美。
虽然她的脑袋已经完全扁了，但她青春曼妙的躯体还是很诱人。凌空子露出了邪笑，他眼里闪过一丝，于是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