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忽然,一个飞奔而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是抓住了一个护士,那个充满焦虑的男声快速用英语问道:“对不起,请问刚刚被送人医院抢救的人在哪里?”

“您指的是哪一位?今天有好几位病人被送进医院急救,请问你要找的那一位病人是因为什么病症而被送人医院的?”护士小姐的回答公式化且有礼。

“是枪伤。”男人惊慌不安的嗓音将他的紧张表露无疑。“请问他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还在抢救中吗?”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您说的那位病人已被抢救脱险了,现在虽然还处于危险期,但生命已经没有危险,您可以放心。他现在正在加护病房内休养,您可以看看他,加护病房就在那边不远处。”

护土小姐似乎是为他指出了正确的位置,那个男人连声向她道谢后,便继续快速前进。

几乎是在韩伦对那个男人和护士之间的谈话发生注意而转头确认的同时,一个匆忙的人影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

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韩伦的存在,连看都没有朝韩伦看一眼,只是一心一意地将自己的脸贴在玻璃上,全神贯注地凝视著病房里的情形,英俊的脸庞上浮现著和韩伦一样的的焦虑和心痛。

他应该就是韦景骋!

韩伦一边不露声色地观察著这个男人,一边在脑海中迅速地判断他的身份。

十秒钟后,他已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男人绝对就是他最大的情敌,那个在他眼皮底下偷走了弦的心的韦景骋。想不到他居然追到西雅图来自投罗网?他一定会好好给他一个今生难忘的教训。

韩伦走向韦景骋,仿若一头发现了猎物的豹那般,他的眼里射出了浚厉的光芒——随著一瞬间的银光闪过,韦景骋的左腰被一样尖锐的物体抵住了。

“你很有胆量,竟然敢追著弦来到西雅图。还是说,你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韩伦冰冷无情的声音低沉地在韦景骋耳边响起,随著每一个字音的缓缓消失,韩伦手中的利器也一寸一寸划破他的皮肤。

“我知道。”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剧痛,韦景骋仍定定地注视著躺在病床上的弦,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怜惜。“但我还是要来,因为我想见,他…因为,我深爱著他。”

“你想用死来证明你对弦的感情?”韩伦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即使你这么做了,他也未必会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活下去,但是若活下去的先决条件是我永远也见不到弦的话,我宁可放弃。”韦景骋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蕴含著无比的坚定。

“那我就成全你。”话落,韩伦手中的锋利就笔直进入韦景骋的身体里——“在死之前没能对弦说最后的遗言一定很遗憾吧,只不过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随著那抹残酷微笑的绽放,大量鲜红的液体顺著银色的刀刃缓缓而下…“让你看着弦死去,也算是对你痴情的回报,你可以安心升天了。”

无情地抽出七首,韩伦冷笑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病房,朝白色的大门从容不迫地走去。

只留下倒在地上的韦景骋和惊慌骚乱的人们。

***

当晚,当韩伦再回到医院时,弦的病房前早已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韩伦面带微笑走进房间,在弦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温柔地为已经清醒的弦抚去落在额上的一缕发丝。

“觉得好点了吗?”

弦微微点了点头,低低地问道:“兰怎么样了?”

“我不会杀死他的,你不用担心。”韩伦温柔地凝视著虚弱的弦。“我明白你不愿意让我动手的理由。”

“那就好。”弦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答应我,不要再去追究兰的任何责任。”

“我会的。”韩伦轻轻在弦的耳边许下承诺。“相对的,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弦轻轻点头,韩伦又抚了抚他的黑发。“那现在就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弦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在宁谧空气的安抚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韩伦凝视著他的睡颜,直到黎明再度来临…

梦中,一双绝美的眼睛在凝视著他——那么忧郁、惆怅,似乎背负著所有的痛苦和悲伤…

俩俩相望,无语凝视…许久,随著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悄然滑落,美丽的双眸缓缓地、缓缓地阖上,慢慢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容颜…无论是在哪一世,他都曾无数次地梦见过。

可是,每一次他都无法挽留住他的离去和消失

或许,所有的错都缘于两颗心之间那遥远的距离,任谁都无法看清对方真正的心意。只能任凭无尽的思念随著时间的流逝而蹉跎、堆积…

他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他已经失去了爱他的资格,就连想待在他的身边也不可能被允许…

在上一生那样地伤害了他之后,那颗他所企望的心已经伴随所爱之人的消逝而消失在尘埃之中…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即使知道他会恨他一生,但他却以放过孩子的生命为条件强行占有了他;即使知道他不想再见到他,但他仍是执意地闯入了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再一次地揭开他心中尘封的伤口;即使知道他不会允许他娶霜红为妻,但他却卑劣地用他从小哀养长大的孩子的幸福逼迫他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虽然他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用一个最合理的藉口把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却不曾想到所爱的人会被自己的努力逼到再也无法回头的绝境——在他庆幸从此以后终于能够可以和他相守一生的那一晚,他却带著对他的爱,也带著对他无穷无尽的恨离开了人世…

为了将自己的愚蠢永远铭记在心,他不允许罪孽深重的自己跟著他一起离开人世。

直到三十多年漫长而痛苦的岁月过去之后,在他终于能够用死亡来解脱对自己的憎恨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他许下了那一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望——如果所有过去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会好好珍惜,永不再负——

而如今,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他和他都已重新为人,且他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他。可是,还保留著前世记忆的弦却已不愿再见到他,不想再重蹈上一生的覆辙。因此,他再一次地离开了他,把曾经属于他们的一切都抛在脑后,去寻找新的幸福。

他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怨恨他,甚至,连阻止他都办不到…

即使他们已分享过身体上的亲密,但那对弦来说,仅仅只是为了报答他的以身相救。这份感情依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始至终都没有传达到对方早已尘封的心里——

明知如此,他却无怨无悔。

在颓废了整整一个月后,他还是决定来西雅图找他——即便仍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他也不在乎。

因为,无论经过多少年,也无论轮回过多少世,他将永远是他无法取代的,唯一的爱。

“你终于醒了。”在韦景骋缓缓地睁开眼睛的同时,一个舒了一口气的女声用英语在他耳边这样感叹道。“要是你再不醒的话,恐怕就要再进一次手术室了。”

韦景骋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美人护士,慢慢地回想起了自己会躺在这里的原因,他迟疑了片刻后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大约两天吧。”漂亮的护士想了想。“你失血过多,所以昏迷的时间就此较长。”

“已经有两天了吗?”韦景骋的语气中流露出焦急。“那我现在应该可以下床走动了吧!”

“啊!——你要干什么?”眼看着韦景骋就要奋不顾身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护士大吃一惊,连忙小心翼翼地把他按回床上。“你不要命了吗?”

“比起这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说著,韦景骋又准备下床。

“你给我安静一点!”美女护士终于忍无可忍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种一点也不珍惜生命的人,有多少身患绝症的人想要好好活下去,而你却奢侈到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像你这种人要我们这么辛苦地救回来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对不起。”自知失言的韦景骋充满诚意地开口向她道歉,但他脸庞上的坚定神色却丝毫没有改变。“但我真的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请你让我下床可以吗?”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做不可?”似乎是被他的决心打动了,美女护士的口吻稍稍温和了一些。“如果我可以代劳的话,我很愿意帮你。你的伤势必需好好静养,现在立刻就走动的话会影响康复的速度。”

沉默了一会儿,韦景骋轻轻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先帮我查一下在第三加护病房里的那位病人有没有被转走。谢谢。”

“第三加护病房?”美女护士怔了一怔。“是那位受枪伤的病人吗?”

“是的。”韦景骋的眼睛里有了希望。“如果他还在的话,请帮我向他的主治医生询问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那好吧。”美女护士点点头。“但交换条件是你必须安静地躺在病上床等我,不许乱动乱跑!”

“我会的。”

听到韦景骋的承诺后,护士满意地走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她回到病房告知他,第三加护病房的那位病人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了,所以他被转入第三层的特等护理病房进行术后休养,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原来如此。”韦景骋安心地闭了闭眼睛。“谢谢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就请你好好地安静休养吧。”美女护士满意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仔细察看了一下医疗设备有无异常。“如果觉得哪里痛得厉害的话,可以按这个红色的按钮。”

“好的。”韦景骋向她霹出一个感谢的笑容。“不过,我想以后我还是会麻烦你继续帮我去打听那个病人的恢复情况,希望你别介意。”

“只要你能安下心来休养的话,那就没问题。”护士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后,从容地走出病房。

之后的三天,每当美女护士来到韦景骋的病房做例行探视之际,便会将弦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所以即使不能亲眼看见弦,韦景骋也能了解弦的恢复情况,这让他很是安慰。

这天下午,当美女护士再次来到他的病房告知他弦今天的情况后,又微笑着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因为你的恢复力特别强,所以伤口好得很快,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亲自去探望他了。”

“真的吗?”韦景骋高兴得差一点儿立刻就从床上蹦起来,护士小姐连忙按住他道:“是明天,不是今天!”

“就不能提前那么一点点吗?”韦景骋几乎是在哀求这个特别严厉的美女护士了。

“不行!”护士小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之后,忽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这么没有耐心的话,你可是赢不了那个既英俊又有魄力的情敌的哟。”

“呃…”终于领悟到她话里的玄机的韦景骋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唔…果然不出所料!不过,那个人真的是很漂亮,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美的男人呢。”护土小姐不带一丝恶意地笑起来,她拍了拍韦景骋的肩膀鼓励他道:“加油!虽然你的情敌非常强势,但你也不输给他,我支持你!”

“啊,谢谢你!我会加油的。”韦景骋恢复了爽朗的表情。

“真遗憾啊!我本来是很认真地看上你的,只可惜你已经有爱人了…”美女护士半开玩笑地调侃他。“那么不如这样好了,你和你的情敌不论谁败下阵来,我都会好心收留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韦景骋终于露出自受伤以后第一个快乐的笑容。

第二天天才刚亮,韦景骋就迫不及待地朝弦的病房溜去,虽然左腰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好不容易来到弦的特别护理病房门前,韦景骋的心开始狂跳不已。

…这个时候,弦一定还在睡吧!

…趁著他还没有醒,偷偷看他一眼就好!

这样想着,他便悄悄推开为了方便医生探查而没有上锁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弦了,印象中他原本就清瘦的脸庞似乎又瘦了一些,韦景骋心痛地望着尚在沉睡中的爱人。

虽然已经听护士小姐说过弦的伤口是在和心脏只差一公分的地方,只差一点儿就会危及到生命,但当他真的面对著这样苍白的弦,他还是会震惊和害怕到无法自己——因为,只差一点儿,他就要再一次永远失去他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那个叫做韩伦的混蛋没有好好保护他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代弦受这种痛苦。

悔恨地想着,韦景骋拼命抑制住想要轻抚一下弦温热脸庞的强烈渴望,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著他,一刻也不愿错过。

忽然,弦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韦景骋吃了一惊,连忙无声无息地离开弦的床边,迅速朝门口走去,但为时已晚,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清晰地映入弦紫檀色的双眸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弦淡淡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而且还穿著这家医院的病服。”

弦的声音让韦景骋微微地震动了一下,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望向那张已思念了好久好久的绝美容颜。“因为我想见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所以你就穿上这家医院的病服,趁著早上还没有医生巡房的时候偷偷混了进来?”弦打断他,冷冷地接著他的话说下去。

“对不起!”韦景骋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凝视著弦道歉著:“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再见到你…很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弦的问话再次留住了韦景骋离去的脚步。

“我在国际网路上查到所有航空公司的乘客名单,到了西雅图之后,又查阅了所有酒店的旅客名单。”韦景骋如实说出了他找到弦的方法。“就在我找到那家酒店的同时,我听说你被人射伤已送往当地最好的医院,所以我才找到这里。”

“难怪你这么快就能找到我。”弦淡淡地感叹道:“看来我不论到哪里,都会被你轻而易举地追踪到…我——似乎又无处可逃了。”

韦景骋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著弦,直到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时,他才又低低地开口了:“对不起,我知道你讨厌对感情放不下的人,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一直追逐著你的背影。如果这样会逼得你无路可逃的话,我会放弃的。”

“你…究竟是为什么对我这样执著?…是上一生的愧疚?或者只是单纯地被我的外表所>吸>引?”弦转首,将视线投向窗外。

“我是在恢复前世记忆之前就爱上你了…”韦景骋的语气伤感。“这么说你或许会以为我在说谎。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晚开始,我就一直在追逐著你的身影…或许我第一眼是被你的外表所震撼,但真正>吸>引我的却是你那种清洌的气质和独一无二的个性。我是在受伤后长时间的昏迷中慢慢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在你每次寓去的时候都叫你希照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从小我在深秋有明月的夜里都无法入睡的真正理由…那是曾经负过你的愧疚。”

“在前世,你曾经爱过我吗?”弦回过头来凝视著韦景骋。

“…爱过。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可是,你却被我的爱伤得太深太重了。直到最后,你还是带著终生的遗憾离开了我…”

弦的眼眸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你的爱是那么自私,自私到没有考虑我的心情而一心只顾著完成你的心愿。”

“对不起…对不起,弦…”韦景骋忍不住来到弦的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以为…在那样的年代,那是唯一可以光明正大与你厮守一生的办法…”

弦的目光落在远处,任凭韦景骋将自己揉进他怀里,却丝毫不在意伤口是否会因此而裂开。

“…或许,你和我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在不该相遇的岁月相遇…”

“…弦,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韦景骋捧住他的脸庞,慎重地提出了这个一直徘徊在彼此内心深处的愿望。

“我说过,我相信人的转生是为了寻找新的幸福。”

弦凝视著他,韦景骋从两潭深邃里找到了转瞬即逝的希望。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要寻找属于我们俩重生的幸福。”

话落,弦终于第一次在韦景骋面前露出了温柔如水的眼神,仿若冰天雪地里第一株绽出的绿色般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在恋人无言的默许下,他终于能够再一次吻住心爱之人的唇,将自己的思念源源本本地传达给他永远的爱人…

“怎么?你不是混进医院来的?”弦不经意地触到了韦景骋的左腰,猛然发现他腰际缠著厚厚的纱布,这让他吃了一惊。

“没关系,只不过是在医院里出了一点小意外罢了。”若不是弦的意外发现,欣喜若狂的韦景骋早就把自己的伤给忘得一乾二净。他毫不在意地看了伤处一眼后,又搂住弦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抚著他的伤口心疼道:“倒是你,伤得这么重,现在一定还很痛吧。”

“还好。”弦轻轻地笑了。“如果不去刻意想着它的话,也并不觉得痛得特别厉宝口。”

“要好好休养才能快一点恢复健康。”韦景骋在爱人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你也一样。”弦将手放在韦景骋的黑发上,有意地让他的发丝滑过自己的指尖。

“虽然你说是小伤,但也不能太大意。”

“好,我会注意的。”

对于爱人无比珍贵的关心,韦景骋受用得全身都快飘起来了,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我还是要每天都来看你,不然的话,我会因为一直挂念著你而无心休养的。”

“唔。不过,时间不能像今天这么长。”弦微笑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七点了,你如果再不回病房的话,就要被负责看护你的护士小姐抓到了。”

“啊!糟了!”韦景骋轻呼出声。“时间为什么会过得这么快?”

弦好笑地看着手忙脚乱的恋人。

“可恶,真不想回去!”&#x5c3d;&#x7ba1;韦景骋不满地发著牢骚,但他还是乖乖松开搂著弦的手臂,从病床上站起来。不过,在离开弦之前,他再次温柔地向弦索要了一个最甜<imgsrc="image/mijpg">的吻。

“我下午还会来看你的。”

弦没有说话,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已告诉了韦景骋他的回答。

在爱人温柔注视下离开病房的韦景骋几乎是哼著歌走进自己病房,才一进房门,那位特别严格的美女护士已站在病床前等他了!

“思…抱歉,我回来晚了!”韦景骋的声音虽然带著微微的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革命成功了?”看见如此高兴的韦景骋,冰雪聪明的她几乎立刻就猜出了原因。

“是啊!呵呵。”韦景骋眉开眼笑地躺上病床,自动伸出手臂让她测量今天的血压。“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恭喜你了。”美女护士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美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动人的笑容。“你还真是一心一意地爱著你的恋人。”

“没错!”韦景骋一脸幸福的表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大概是因为你的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吧,你今天的身体情况也很不错哟。”护士愉快地收起测量器,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照这样来推算的话,你很快就能康复了。”

“太好了!”韦景骋情不自禁地露出愉悦的笑容。

“不过,你如果一直这么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地溜到你恋人病房的话,那可就难说了哦!”护士小姐半开玩笑地:“所以,&#x5c3d;&#x7ba1;我很能理解你喜悦的心情,但我还是不得不忠告你要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的恋人好。”

“是!”韦景骋乐意至之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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